轻飘飘地揭过去,更是会打草惊蛇,以后连她小辫子都抓不着了。霍珩是将军,战场上磋磨起来的大魏儿郎,治妻犹如练兵,无怪花眠生气,他自己也颇感心虚。好在眠眠一向柔情体贴,善解人意,是个可人儿贤内助。 花眠摇了摇头,又望向他,声音弱了下来,“你不出去?” “是我的错,”霍珩认真地对她说道,“为夫今日来伺候你。” 霍将军知错能改得好快啊。花眠脸上的笑容微微凝住了。 最后花眠软绵绵地仰倒在褥子里喘息着,也不知怎么就这样了,男人撑着臂肘,又一下准确寻到了她的嘴,亲了过来,嗓音滞闷。 “眠眠,长子生下之后,第二个暂时就不要了。”他的嗓音沉沉的透着懊恼。 原本也是,才和她好上没多久,便要他忍受数月的清茶淡饭顿顿无荤,少年血气方刚,日日对着活色生香,如何忍得? 花眠一听,不须想便明白了霍珩的心思,嗤笑之际忍不住抬起头打了他一下,嘴里说道:“谁让霍将军勇武过人,这么厉害?” 她牵着他的手,小心地放在自己的小腹间,已经足三月的胎儿,落得极稳,御医也委婉说过可以小心行房。但偏偏霍将军不比常人,他一动起手来便是雷霆万钧,当初客店里年久失修的木榻便是被他兴奋之中一掌摧毁的,简直令人不愿细想。所以花眠将这话完全地吞回了腹中,半点不愿对霍珩提起,如此惩罚他也是大快人心。 虽然也许,霍珩对她的诱惑,并不低于她之于他。 她在出神着,脸红的男人却盯着她,固执说道:“唤我郎君。” 花眠又是一声轻嗤,累得仿佛成了一滩水,在软褥之间便要化了。 她转过了身,绝不理会这男人一声。 于是又被霍珩翻身去摆弄,花眠受不住他这样,“郎君!”她扯下罗裙哀哀求告,“不要这样了!你直接来吧……” 她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御医叮嘱的事,让霍珩吃了一惊,望着怀中脸红着,眼眶濛濛噙水的妇人,一时是哭笑不得,末了才恢复正经,勉为其难地道了一声:“也好。” …… 鸳鸯栖于岸,曲水蜿蜒去。 花眠累极地靠在霍珩身边睡着了。 他却忽然支起了头,环顾寝房内,一地碎帛裂裳之外,花眠让人置备的两口大箱子,箱盖也没阖上。 他认出一个是花眠当初带到张掖去的嫁妆箱,初见时,她就是着一身如火的赤裳,拖着一口大箱子来到他面前的。 这么久了,他始终记得那日她的模样,明明是餐风宿露而来,衣裙鬓发间却没甚么风尘,红衣如新,胭脂敷面,瑰姿艳逸。 另一口箱子一看便知是为他而置备的,里头现在也装满了行头,全是他平日里惯穿的几身裳服。长安贵族风流,时兴博带大袖,霍珩也有几身,不过这样的裳服穿不到张掖,在军中向来是怎么简单怎么穿,衣服馊了也没工夫洗,谁又在乎这个?但霍珩却从中感觉得到,他的眠眠,是真的打算将张掖当成归宿与家了,她是真的不怕苦头,想跟他出去过日子的。 原本的决心,生出了一丝动摇。他看向她微蜷的双足,终究又将所有不该有的念头压了下来。 不能再心软了,否则便会给她可乘之机。 这个妇人实在太过奸狡,让人又爱又恨。他幽幽地暗了目光。 * 金吾卫审讯不力,陛下震怒之后,又让大理寺卿过来押了人走了,又是数日,终于撬出了罪犯嘴里的一个窝点,不须霍珩出力,便已被平定。 再之后,皇帝颁下圣旨,命大将军盖世道点齐兵将,以霍珩为先锋,发兵征讨西厥。 西厥宵小之徒,掳走公主,妄图谋城,又联合大魏叛国之徒,在长安搅浑水,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今天子陛下刘赭也是血性男儿,对西厥的连番挑衅无法坐视不理了。 炳月末,大魏出师伐北。 出征前夜,帝王伏案批文至戌时三刻,闻太后拄杖而来,皇帝将目光抬起,搁下手头公务迎太后入殿,高太后慈爱和蔼的脸上俱是怒火。 “皇帝,哀家有事要问你。” 皇帝顿了顿,猜到太后因何而来,却是淡淡一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