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身娇体弱,怕是连独自上马的本领都没有,我看那曹参小胳膊比她大腿还粗,一杆子下去不魂飞魄散,也要摔落马下去半条命!将军你是半点不心疼啊。” 霍珩被他们嚷嚷烦了,明知他们说的对的,不禁心浮气躁,“都闭嘴,这本就是夫人的安排,她自己心里没数么。何况我也不要她挡住曹参,球场上有个跑动的人就够了,免得姓曹的说咱们厚颜无耻,要立于不败之地。” 三人不反驳,眼观鼻鼻观心地想,现在这有什么区别么? 霍珩走开去翻身上马,让人将耿六骑来的那匹漆黑骏马牵给花眠。 他看着她细细抚着马背上浓密的绒毛,仿佛正与马儿说这话似的,还微笑了下,扶着鞍鞯慢慢吞吞爬上了马背。 她这爬马的姿势在一干利落飒然的男子中间显得那样笨拙,以至于曹参身后的几个卫兵都发出了低低的嗤笑声,笑得霍珩也跟着颜面无光,皱眉,策马走到了花眠身前,将身后的风光全遮住了。 只听远远传来向元圭那充满了中气的沉嗓:“今日马场赛事,双方以球技会友,不得私斗,不得徇私仇蓄意伤人,不得逾时限,不得跑出场外……”一连说了十个不得,鸣锣声住,双方球门已插上猩红小旗。 列队而立,十匹马摇着马尾,已是屏息而待。 花眠朝一旁霍珩看了一眼,不知不觉额上已布了曾细腻的香汗,烈日灼灼的光晕底下,肌肤白如暖玉,眉眼清艳如画,令人几乎无法挪开眼目。 曹参等人都不知不觉想到,这是个绝顶的大美人,若是陛下也将这样的美人赐予自己,那么自己只怕是会掏空银钱筑起高阁,将她藏起来,而绝不让她在外抛头露面,让别的男人觊觎一眼! 有这等好福气的霍珩,却身在福中不自知,可羡可恨! 唿哨声起,马球被送入场中,开启了场上风驰电掣般的角逐。 向元圭在高台之上遥望着,前不久从西域走来一支骆驼队,恰是故人,向元圭便诚邀他一道来观马球赛。 这西域商人满脸红胡,瞳孔也是不同于汉人的深茶色,却懂得汉人马球,看得也颇有兴味。 何况向元圭始终滔滔不绝在他耳根旁讲解:“这霍将军手生得很。可他的马术是真好,这场上没有人都能及得上,速度和灵活度都是远超于曹参的。哎呀可惜,这一球让曹参截去了!” 商人转过了头,同身后的人用方言咕哝了几句,对向元圭再以蹩脚的汉话道:“那个曹参大人,就是向大人的侄儿?” 向元圭微微颔首,“依着云兄看,这场球赛,哪方更胜一筹?” 商人很直白,毫不拐弯,“我看那位霍将军,是人中龙凤,他的马球不会输。” 向元圭微笑着连连点头,只是却不再说话,转过了头去观战,脸色变得沉郁了。 商人一头雾水,朝身后的下人摊开了双掌,满脸写着纳闷与无辜。 曹参带着人包抄霍珩,堵住霍珩的马去路,着一人从萧承志的鞠仗手下夺去了一球,配得完美无间,一球朝曹参扫落,曹参于马背上倒挂金钩,挥杖而去,将球击入了球门。 场外连声高呼,响声如雷。 向元圭面露大喜,朝那商人又笑道:“曹参带着人已夺了头筹,如何,云兄还认为霍珩能赢么?”他那两道漆黑的眉,已在不自觉地扬起,看着有几分得意之色。 商人仍是摇头,“我认为,那位霍将军,不会输。” 向元圭彻底拉下了脸,怫然地转过了目光去,再也不搭理这商人。 失了一球,并不是因为萧承志大意,也怪不得自己这方什么,霍珩只是砥砺了下士气,便扛着鞠仗朝曹参等人望去。 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