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茵,背后自也说过一些嫌弃的话,甚至罗文茵的美貌,在叶太君眼里,也是轻浮大罪。 她一向敬重祖母,不知不觉,心下就偏向祖母些,也跟着对罗文茵有些偏见。 至叶太君去了,在她心中,总还觉得自家母亲不及祖母那般端庄,待人接物,也不及祖母那般宽容大度,甚至母亲看中的少年郎,她也认为不过尔尔。 若想要嫁得良人,她宁愿相信自己的眼光。 雪青一跳井,她还当即就跑去质问母亲,一心以为母亲看不惯叶家。 如今件件桩桩想起来,全是丢脸的事。 再至今日传来寻着父亲骸骨之事,那么多媒婆上门,母亲当众摔了杯子,赶走媒婆…… 母亲,并不是祖母所说的那种人! 她从前对母亲,真是太不孝了。 她哭得肝肠寸断,大丫头雪梦立在纱帐外,到底还是撩起纱帐,爬进床中哄起来道:“姑娘,我的好姑娘,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李飞凤伏到雪梦肩膀上,依然抽泣着道:“我从前真是眼瞎心瞎。” 雪梦搂着她,低声道:“姑娘,你别哭了,老夫人身子不好,之后又要操办许多事,还等着你帮忙一二呢,你要是哭坏了身子,到时谁来帮老夫人?” 李飞凤听得这般说,方渐渐止了哭。 第二日她起了一个大早,先去厨房过问罗文茵的早膳,这才掐着时间去给罗文茵请安。 罗文茵也起了一个大早,待见众儿女进来请安,先问李飞墨道:“墨儿,你咳疾好利索了么?” 李飞墨点头道:“全好了,飞尘子道长那止咳膏果然灵效。” 罗文茵一听,方放下心来,又问李飞凤道:“你昨晚没睡好么?瞧你这眼睛,肿成核桃了。” 李飞凤低声应道:“昨晚上是睡不好,待午间补眠,再敷一敷,眼睛应该会消肿。” 罗文茵再瞧向李飞华,见她欲言又止,便问道:“华儿有什么想说的?” 李飞华低着头上前道:“禀母亲,周姨娘是一个可怜人,到得庄上,却是病得严重,昨儿托人给我捎信,想让我过去看看她,可府中事多,我就不敢禀母亲。” 罗文茵想了一下道:“既是病了,便让管家娘子请一个大夫过去给她瞧瞧。现府中事多,又挂了孝旗,你暂且别出府。” 李飞华听得这般说,到底不敢再求,只默默退下。 待众儿女散了,罗文茵用完早膳,默坐一会,稍有些茫然,夫婿没了,做妻子的,一般要如何做呢? 是躺下病倒,不问世事?还是哭晕过去,不理一切? 还是说,要挣扎着精神,先料理一些事,免得到时兵荒马乱,应对不暇? 她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唤进田妈妈问道:“府门口可挂了孝旗?” 田妈妈答道:“挂上了。” 罗文茵又道:“虽说到时礼部会协助着办丧事,但咱们府也得先准备起来,比如孝服,就得先做起来吧?” 她说着,想了想道:“你喊飞白过来商议。” 田妈妈忙应下,让丫头去请李飞白。 李飞白一过来,和罗文茵商量了片刻,便道:“母亲,办丧事时,还要接待女眷等,只修雅大着肚子,不便出面,少不得还要请大妹妹帮着接待了。” 罗文茵道:“这个自然。” 李飞白又道:“到时是礼部协助咱们办丧事,只咱们经验不足,怕当众失礼,还须请礼部的大人过来先指导一番,咱们之后照着做便好。” 罗文茵听得如此说,忙道:“既如此,你便持了我的名刺,去请礼部的大人过府一见。” 李飞白应下了。 待李飞白一走,田妈妈又进来禀道:“老夫人,崔将军在会客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