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高郁鸢就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因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冷么?”头顶传来北辰无忧温润的声音,随着他的声音,手臂一收,将她整个人都挽进了怀中。 高郁鸢满脸惊愕,正欲挣扎,却见前方的院中,有一股诡异的力量外放。“是那里么?”她一时间打起精神来,只见那原本种满了芭蕉的墙根,如今蕉叶未绿,一派枯枝败叶,都是冬雪之后留下的萧条之影。 而在后面,便是一处常人看不见的黑色雾团。 那里,便是阴煞大阵释放阴气的地方。可是要破处此阵,必定要先找到其阵眼。 好在这院子并不算打,而且只要是重新布置移位的树木物件都能一目了然。不过高郁鸢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顿时不由得蹙起眉心。 北辰无忧搂着高郁鸢稳稳的落在一处空地上,发现她的脸色,不由得担忧起来:“怎么了?” “这阵法布置得好生巧妙,只怕要破阵,须得费些力。”她说话间,抬眸朝夜空看去,“这阴煞大阵最好在寅时之前破掉,不然的话只得等明日了。” “还有半住香的时间,可是够了?”北辰无忧的目光霎然一凛,跃身朝他们来时的小路飞过去。 高郁鸢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追来了七八个婴灵小童。这些婴灵小童似乎也是郑家人身上的,因为他们竟然还懂得摆出一个攻击阵法。只是高郁鸢此刻也顾不上,只要自己破了阵法,在对付这些婴灵就简单多了,所以叮嘱了北辰无忧一句小心,便开始破阵。 而在大唐西南边境外的十万大山之中,常年被葛雾包围着的小村里,一位年纪约三十岁的南疆女人忽然从床榻上起身。 她表情木然,但是一双细长的眼睛却满是狠厉的杀意。只见她光着脚便直接下了竹楼,飞快的朝竹楼后面的密林里跑去,直到在一座奇怪的树屋前,她才停下来,口中不知道念叨着什么,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头,便钻进树屋之中。 树屋并不算打,里面除了正中央摆放着的神坛上供着一尊人首蛇身的神像之外,四周的树壁上,都挂满了密密麻麻的木娃娃。而有几个木娃娃不知道为何,已经从树壁上掉了下来,其他的一些此刻正剧烈的抖动着。 “不对。”她眉心蹙起,摘下腰间的银铃便开始摇晃起来。她明明记得只有一个没有多少道行的姑娘,不可能伤她这么多婴灵。 “噗~”的一声,却见她脸色陡然间变得煞白,一口鲜血冲她的口中毫无征兆的喷出,原本算是平静的表情此刻变得可怕起来,“竟然在破阵!给我出!”随着她的喝声,树屋外面忽然一阵震地响动,一条桶口粗的血色红蟒从地底下钻了出来。 高郁鸢虽然不知道北辰无忧到底有多厉害,但是应该对付那几个婴灵他没什么问题,因此便专心破阵,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无法安静下来,心里总是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好几次险些打错法诀。 “小心!”北辰无忧的声音忽然间响起,高郁鸢猛的回头,却见这原本虚空的地面,忽然钻出一条血红色的大蟒,足足桶口粗,两只眼睛投着幽冷的光,散发着腥臭的大口,却正好朝自己扑过来,尖利的獠牙上,透明的毒液正往下滴。 好在高郁鸢也算是经过风浪的,当即就反应过来,顺势退了出去,约摸十丈左右,这才猛地的转过方向。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丛倚靠着芭蕉丛的假山就这样被蟒蛇撞开。 没容高郁鸢松口气,那条巨蟒又朝她追来。 总是这样躲可不是办法,就算不可能惊动昏睡中的郑家人,但也会让内城巡防营的人发现,所以当即便迅速的使出一个雷轰。 只是对这巨蟒根本没有什么效果,而且高郁鸢发现,就算真的伤了它,它也会在及其短暂的时间里恢复! 这……这不是实体!几个回合下来,高郁鸢就发现这个问题,那么这源头还是在阴煞大阵之上。 北辰无忧似乎也明白,也不知道二人怎会有如此之深的默契,根本就来不及任何言语,只是一个眼神便明白彼此的意思。 蟒蛇被北辰无忧引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