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指使孙时玉的人,在场也只有高台上他那位老丈人。 他还有耐心没出手,江雪松反而耐不住想试探了? 不,江雪松这老狐狸藏了这么多年,不会这么耐不住,应该是他背后的人耐不住了,那样急迫地想让他暴露在几千修士眼前,被围攻至死——是为什么? 见到孙时玉果然没有再进一步,叶钧迟垂下双眸,盯着自己略显苍白的手掌,缓缓握了握手,兀地冷笑一声。 纪垣的心脏狂跳,看到锋利的银剑停到自己眼前一寸处,剑尖凝着一点寒光,再进一点他的眼睛就该瞎了。 眼睛里生出些奇异的痛感,纪垣忍住闭上眼睛的冲动,冷淡地看着孙时玉。 孙时玉愣了愣,迟疑了一下,微微一笑:“小兄弟,认输吧,你已经没有反手之力了。” “是吗。”纪垣平静地说了声,僵在身侧的归迟陡然一动,刷地挑飞孙时玉握在手中的剑,又往他的手臂袭去。孙时玉反应极快,几乎是下一刻就横出玉箫一挡,不料归迟只是虚晃一剑,不等孙时玉做出什么动作,就紧紧地贴到他的脖颈上。 纪垣轻松地抬着手,完全没有被他的音律钳制住的模样。润黑的双眸虚虚一眯,声音淡淡的,重复方才孙时玉的话:“孙公子,认输吧,你已经没有反手之力了。” 孙时玉脸色愕然,僵了许久,才又露出温和的笑容:“技不如人,在下认输。” 纪垣平静地收回归迟,转身正欲下石台,又被孙时玉叫住:“小兄弟可否告诉在下,这把剑叫什么?如此神兵,应该不是默默无名之辈吧。” 纪垣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孙公子不知山外有山?我这把剑,很巧,就是无名。” 下了石台后,纪垣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坐下休息,暗暗松了口气。他回头看了眼高台,忍不住蹙起眉头,思索江雪松突然让孙时玉出手急于暴露他和叶钧迟的原因。 他隐约能猜到,暗中的人废那么一番功夫栽赃嫁祸叶钧迟,应该是在图叶钧迟身上的某个东西,而他们显然还没找到叶钧迟将那东西藏在哪儿,或者说还抢不走。 那个让他们觊觎的东西一定很重要,他们不会贸然让叶钧迟被几千修士围攻。毕竟群情激愤之下,真要杀了叶钧迟,压根不会留全尸,混乱之中也会有混水摸鱼之人偷偷顺走什么。 江雪松今日来这么一手,恐怕是听到某种消息、又有些心急的缘故。 那些消息…… 纪垣暗暗磨牙。 真没想到纪山居然会去找江雪松,纪家和江家空有亲家的名头,实则压根没几个人记得,要真说起来,江雪松还能算是原主的舅舅。江家对纪家爱理不理的,也亏得心高气傲的纪山肯放下身段去给江雪松报消息。 正想着,身后忽然有人贴了上来,温热的手指抚到眉间,轻轻揉了揉:“不是说了别皱眉吗,我心疼。” 这种明明让人肉麻至极的话,叶钧迟却能说得无比自然。 纪垣默默爬了一手的鸡皮疙瘩,扯开叶钧迟的手,“有事?” “嗯。”叶钧迟笑眯眯的,“一小会儿不见,想你了,让我亲一下?” 纪垣嗖地往后蹦了一丈,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兔子。叶钧迟忍不住哈哈笑出声,“逗你玩呢,别害怕。” 纪垣才微微松懈,就听叶钧迟道:“不过想你和想亲你都是真的……” 纪垣:“……妈的系统,我好想打人啊。” 系统道:“去吧,你那点力气对叶钧迟来说不痛不痒的,上去了就是投怀送抱。” “不痛不痒?我打了他两次,他不是难受得要死要活的?” “我要是有身体,对着你的小腹狠狠来两下,保管你也要死要活的。” “哦,所以叶钧迟真的不是魔族?” “是……啊呸,魔君大人威武霸气,怎么可能不是魔族。” 纪垣:“呵呵。” 叶钧迟看他突然沉默下来,忍不住凑过去掐了掐他的脸:“怎么了?生气了?我还没亲你呢怎么就生气了,也就我惯得你……” 纪垣突然抬起头,脸色沉冷:“叶钧迟,你是魔族吗?” 叶钧迟一愣,随即笑了笑:“怎么不是?我不是魔族怎么可能当上称霸一方的魔君,阿垣,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他明显并不想听纪垣回答,自顾自地继续道:“方才孙时玉那一下,吓得我血液都凉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动手的?” 纪垣淡淡道:“我知道你在看着我。” 从纪垣上次和纪深比试时不慎受了点轻伤后,叶钧迟就一直跟着他,在他可能受伤时就偷偷掐个诀阴纪垣的对手一把。 这种偷偷摸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