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落在棋盘上,“我今日来,只想与你说说话而已。” 他和她从来便都不是感同身受,轻描淡写一句过去了,就觉得真是过去了。如果不是她提起,是不是宁子韫也忘了。 宁妍旎觉得心口阵阵窒意,过了好一会,她才开了口,“那你到底想与我说什么。你让容妃来,设了这棋局,又是想我应承你些什么。” 没等宁子韫开口,宁妍旎就兀自轻嘲笑出了声,“你是想上.我的榻,还是想让我再去帮你做些什么龌龊的事。” “其实你大可以省了这局棋,我余下不多的家人都在你的手上,你想让我怎么做,你直接说,我难道还有拒绝的余地。” 他们两人,同坐在一个院中,中间隔着的那张桌案不过四尺,却远得堪比天堑壕江。 宁妍旎站了起来,抬手将身上的斗篷系带解了,她道着,“就现在?” 她的手还准备解了腰间的束带,面上带着的却全是无助屈辱的透白。 看得宁子韫额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他昨夜一宿未寝,今日没有别的心思,真的只是想过来看看她罢了。 刚才对弈时已经消散了的愠意,此时又在宁子韫心口上翻腾了起来。听着宁妍旎那般自轻的话语,他便有说不出缘由的心烦意乱。 “我说了,我今日只想与你说说话而已。”宁子韫有一瞬地失了神。 但很快,他回神,怒不可遏地让宫人退远了些,自己起身,捡起地上那蜜合色的斗篷。刚想抬手为她披上,她却避着退了几步。 宁子韫心里被她这举止击得像堵了块巨石,不上不下就搁搅在那里。偏偏她说的话,让他无法反驳。 宁子韫恨声道,“这棋局,你输便输了,不用应承我任何的条件。” 他这话之后,宁妍旎却偏过脸,不回他一句话。院中一瞬之间,又是那种令人窒息的静默。 宁子韫面色沉着,他的耐心不多。一手还捏着那件蜜合色的斗篷,他一手便探过去,钳着她的下巴,迫着她的脸转过来。 只是转过来的小脸上,满是湿湿凉莹的泪,让宁子韫的手骤然松了下来。 宁妍旎湿颤着眼睑,看着他。 她轻笑着,“也是,你哪会在乎,你现在还需要我应承你什么条件。你现在想进哪个宫,上谁的榻,谁还敢多说一句。” “只有我,需要被人指指点点,任着你来这,被你肆意轻贱。” 她的每句话都话里带刺刺着他,但每句话也说得让他不知道回些什么话,才能安抚下她。 宁子韫简直要怒急攻心了,他一字一句咬牙说着,“谁敢,谁敢对你指指点点。” 杏眸中还有泪簌簌地往下扑落,她不再看他,也不再说一句话。 宁子韫想让她再说下去,却觉得自己心口也是憋闷难忍,愤懑欲裂。他把那件斗篷掷在棋盘上,转身离开了承禧宫。 宫人纷纷跪倒了一地。 宁妍旎的泪也随着他的离去慢慢止住了。她伸手拿起了棋盘上的斗篷,搭披上身之后,细白的指根将它往身上拢紧实了些。 刚才输了棋时,她就很担心宁子韫又提出什么她承受不住的事。 她指责宁子韫时,确实很生气,不过她也属实没想到,宁子韫这次竟然就这么被她气走了。 今日这一哭,不知道能不能让宁子韫扫兴个几日,也不知道下次宁子韫又会如何对她。若是要让他对自己失了兴趣,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宁妍旎裹紧了斗篷,望着院中那还经着冬日的珠兰,尔后缓步回了殿内。 出了承禧宫的宁子韫,面色清凌难看。 福宁殿内。 云顶椽梁,金漆龙雕。高巍朱檐下,鎏金炉里的香已多日未点上。禁卫军森严地守着,留下伺候的宫人只余了一个。 那蜷在榻间的垫褥子上的人,身上的光壁龙纹袍服已经黯了色。 他也曾经历过两朝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