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妍旎实在太多日未踏出承禧宫了,明明是和煦的日光, 她竟然都觉得有些刺眼。她站在院中,缓了大半天,才敢睁眼。 “公主,容妃娘娘来了, 公主见不见?”宁妍旎站了一会,就听到了石竹这般低声地请示。 现在不见也容易, 已经没什么好顾忌的。但宁妍旎忖了下, 还是点了点头。 容妃这个人实在是奇怪得很,说她是皇上的人, 也未见她为了皇上太子的事有分毫的难过。而且这个节骨眼, 容妃竟然还能在外面走着, 来到她这个无关紧要的公主宫中。 而且现在,她也没想好她应该去哪,宁妍旎叹着。 没多久,容妃抚首进了院中。她本来也是不太欢喜来这的,瞧见宁妍旎打量她的眼神,容妃还就直接噘起了嘴,“别以为本宫那么喜欢来找公主,现在这宫里,本宫还能去找谁呢。” 她说得很理直气壮,面上摆出一副本宫亦是无奈的神色,拉着宁妍旎就坐回到了那光秃秃的楸树下的桌椅上。 容妃百无聊赖地挥手让身后的大宫女把东西摆出来。 那是一副木画紫檀棋盘,摆上去之后,桌案上除了茶盏,就再也摆不上其它的东西。 宁妍旎伸手捻起了个白子,黑白子用的还是蚌壳制成的材质,怪不得在日下看着棋子上的光亮得带了些五彩斑斓。 白子的背面还刻了个“御”字。 宁妍旎将白子放了回去,蹙眉看着容妃。上次容妃在这,看她拿出书卷时,那般不耐烦的神色宁妍旎还未忘。 如今拿着这棋盘来了这,可别跟她说自己有多喜欢下棋。宁妍旎蹙眉开了口,“你想与我下棋?” “宫中会下棋的人很多,还有专门的棋士教下棋,本宫实在没必要特意来找公主下棋。” 容妃把宁妍旎想说的话都帮她说了,然后面不红气不喘接着说,“但是本宫棋艺不佳,思来想去,还是来找公主对弈兴许会愉快些。” “公主也当是与本宫消磨时间就好了,说不定,公主会觉得与本宫聊天,还挺有意思的呢。” 容妃朝着宁妍旎眨巴眨巴了眼,然后不由分说就捻着白子先下了起来。 宫人们都退到了庭院的长廊处,见状,宁妍旎捻了一颗黑子,也落放到了棋盘之上。 “这就对了嘛,在这宫中能消磨一日便是一日。”容妃嘀咕着。她来之前已经寻了棋士,恶补了一些棋艺。只是这临时抱的佛脚,肯定是不怎么样。 所以容妃现在也不知道宁妍旎下得如何,反正她自己是瞎下的棋子。 容妃随便捻落了一个白子,便转眸打量着宁妍旎。 见宁妍旎眼尾和鼻尖还有些红,容妃那压不住的好奇就冒了出来,“公主这几日在宫中,过得可还好?” 容妃刚才坐着轿辇过来时,就眼尖发现,承禧宫这周边的守卫,比太子妃和皇后那边的守卫还要多上那么一两倍。 那人的狼子野心,用在这里,可真是让她惊疑不定。 宁妍旎正蹙眉看着棋盘,容妃这棋艺真是......宁妍旎随即也捻落了一个黑子,才开口敷衍地回着容妃,“还好。” 还好,容妃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面上仍状作不经意,“本宫可是关心公主,瞧着公主这眼圈红红得,可不似还好呢。” “这数日一直呆在殿内。今日才踏出殿门,一下子被日光灼了眼,所以眼圈才红了。”宁妍旎又跟着捻落了一子,“倒是容妃娘娘,看来这数日,皇上有恙,瑄王也仍是待娘娘极好。” “啪嗒”一声,容妃捻着的白子激切地落到了棋盘之上,她说话的音调微高了些,“那经世罗刹,本宫命都攥他手上了。现在本宫连皇上一面都见不上,还指望他能待本宫多好。” “本宫可是还撞见,昨夜他还让人寻了一个女子过去侍寝。”容妃嘀嘀咕咕着,那顶软轿经过了她住的曲阳宫,叫她瞧得正着,她还专门让人悄悄去打听了下。 只是很快,那顶软轿又经过了她曲阳宫,被送了出去。 今日一大早,那人就阴沉着脸,让她带着棋盘过来了这。容妃心下有些忐忑,她拿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