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妍旎犹疑了下,也举起了杯。 她举杯就着粉唇沾了沾,却也不饮。唇上染上了些水光,就停杯放回案几上面。 “本宫深居后宫,今日能和各位见面就是有些缘分在的。”容妃自然是看到了宁妍旎停杯,她可不就是为了宁妍旎来的。 不过她也不急着相劝,只是举杯来到了宁妍旎案几前。 容妃又让宫人给她斟了一杯酒,笑生双靥,对着宁妍旎说,“本宫和公主,更是缘分不浅,每次相见都甚为喜欢公主。本宫再与公主饮一杯。” 说完又举杯仰首一饮而尽。 连站在宁妍旎身后的阿栀都紧张了起来。 不管宁妍旎心里有些什么想法,容妃娘娘的身份和代陛下来的意思都摆在这里,于礼她都不能推辞。 宁妍旎抿着唇。 她蹙着的眉未解开,又抬起了手。 只是手是伸向了那杯她一下午也没碰过的茶水。 她俯身举起案几上放了许久的莲瓣茶瓯,里头的茶水已凉透,她也不在意。 将茶水饮完,宁妍旎便对着容妃说道着,“这几日身子不爽,还在按着徐太医开的方子喝药。酒水怕伤了药性,父皇向来宽仁,想是不会计较阿旎以茶代酒的。” “公主说得是。”容妃似是面露无奈,叹了口气。 将酒杯递给了身旁的宫人,容妃撇了撇嘴,却也没有再多纠缠。 转头吩咐了身旁的大宫女,“既是陛下心意已经传达,天色已是不早,本宫也不在这阻着各位回府了。” 宫人们已在关雎园外备好轿。 清一色的桐木轿,沉色轿顶,轿厢三面闭合,车门和小窗的轿帘是蓝色罩布,轿头已经挑上了琉璃灯。 每顶轿后都站着身配仪刀的禁卫军随护着。 容妃率先坐上了轿。 宁妍旎现在的心还起伏难定,自然也不想久留。跟太子妃点了个头,也上了另外一顶轿。 阿栀紧跟在宁妍旎轿外,算是彻底放下了刚才一直悬着的心。 见宁妍旎掀开了轿帘,阿栀便对着宁妍旎小声说了起来,“还好总算是结束了,公主我们还是快点回承禧宫吧。” 宁妍旎想着也放松了不少,点了点头。 还好容妃也没有再纠缠,可能她就真的只是替陛下来送个果酒而已。 再抬眼,看到余家小姐还站在亭下,对着她挥手,指了指案上,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东西要给她。 宁妍旎想起,刚才离开,她也忘了和余家小姐打个招呼。 还是怪自己心神太过紧张,现在一下子放松下来倒是还有些困的感觉。 宁妍旎对着阿栀说着,“你过去问下余家小姐有什么事,我在这等你。” 阿栀回过头看,应了声好就跑回了亭中。 余家小姐拿着宁妍旎案几上的花连着细颈花瓶递给了阿栀,笑得淡淡,“你们公主忘了把花带走了。” 这倒是阿栀自己紧张得忘了,她点头感激地道了谢,抱着花瓶就跑回原来的轿子旁边。 “公主,阿栀回来了。余家小姐提醒了一下,我就把刚才公主插好的花取了回来。”阿栀凑近着轿帘说着。 “好,你先拿着。”轿内宁妍旎的声音有些低了。 阿栀刚想伸手,看看宁妍旎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结果轿内人先伸出了手,露出了湖色袖口的一角。 然后嘱咐了一句:“阿栀,我有些乏了,等下到了你再叫我。” 声音虽然低,但是是自家主子的声音没错。 坐了大半日,是有些疲乏的。阿栀闻言点点头,应了声好。 众人在关雎园外纷纷道别离开,偌大的园林热闹了一日,到现在总算冷清了下来。 阿栀抱着细颈瓶,跟着轿走在了回承禧宫的路上。 一路很安静,阿栀想着今日的事,还好是有惊无险。 但是总觉得容妃娘娘有点奇怪,这是她的直觉,毫无根据的。 想起轿中一直也没说话的宁妍旎,阿栀又凑近了轿帘,试图往里看上两眼。 但这轿帘罩布实在是挺密实的,阿栀神色端凝地开了口:“公主,快到承禧宫了。公主要是不舒服,不如我唤太医再来帮公主看看......” “怎么就去承禧宫了。”轿内的人突然开了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