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丞相一早来,有事?” 他叫宫人为萧从简添了座。萧从简只喝茶,道:“乌南派国使来京了,想来觐见陛下。” 李谕噗嗤一笑,差点把水喷出来。他现在开始觉得好玩了。他问萧从简:“乌南有几年没有派使臣前来朝贡了?” 萧从简说:“十一年。” 李谕道:“不容易啊,走了十一年才走到京城。” 萧从简笑了笑,说:“陛下,臣已经安排了,让礼部将人打发走。” 李谕想了想,说:“朕倒想见见。都说乌南国人狡诈,现在的乌南杨氏王室尤其狡诈。难道还能有三头六臂不成?” 萧从简不太赞同。能面圣觐见是小国国使的荣幸,乌南好多年不来朝贡,今年迫于形势,这才急忙来协调,已经迟了。 不过李谕坚持:“朕要亲眼看看,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萧从简见他坚持,便委婉道:“这其实也是乌南惯常使用的手法。一时服软,送上金银和美女,然后老实一段时日。不久又故态复萌。” 李谕心情正好,听了这话,拖长了声调道:“美女……朕确实听说乌南的美女出名。丞相是怕朕被异国的美女迷了心智?” 萧从简端起茶杯的动作就顿了顿,他还真对皇帝不太放心,并不觉得这个笑话好笑。 过了几日,礼部安排妥当,前来觐见的周边几国国使都被召来行宫,其中就包括乌南国使。李谕花个半天时间见他们,乌南国使被排在最后一个。 前面几国都是例行公事,到了宣乌南国使的时候,周围空气都有些微妙。李谕仍是笑容满面,向身边人道:“大家都想见见乌南国使,听听他说什么,看看他给朕献上什么吧?” 萧从简也在一旁,本来这种完全仪式性的场合他是不会来的。但今天不一样,他还是抽时间来看看。皇帝说这话时候,目光与他相接,又挤眉弄眼的,像在等一场好戏。 乌南国使是个瘦小精干的中年男人,说着一口流利的大盛官话,与其他各位国使相比仪态算中等,不好不坏。不过一上来就把马屁拍得震天响,一会儿夸皇帝是天上的太阳,一会儿夸皇帝是地上的大海。 李谕只是微笑着听了。国使又递上国书。礼部的人接了转呈,李谕只摆摆手,没有看。 乌南国使脸色微动,立刻道:“臣此番进京,带来了乌南珍奇,特献于陛下。” 李谕这才坐正了,像来了兴致一般,道:“哦?是什么样的珍奇?” 有两只箱子抬了上来。箱子不大,李谕看着也就普通行李箱大小。宫人上前打开两只箱子,众人都盯着箱子,不由有些低低的议论。 大家都以为箱子里装的是珠宝,没想到里面装的竟然是活人——一只箱子一个,两个少女像花瓣打开一样从箱子里舞了出来。 那是两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女,肤色洁白,极为纤细柔韧。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纱裙,半露胸部。有些大臣已经非礼勿视,扭头不看了。 萧从简看向皇帝。皇帝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身子前倾,似乎看得极其入神,一副玩味的神态。 他出声提醒:“陛下。” 皇帝看也没看他,只冲他摆摆手:“嘘。” 萧从简不动声色,看向乌南国使。乌南国使一脸笑意,只盯着皇帝。 等少女们一曲舞完,皇帝连连拍手:“妙啊,妙。这样柔韧的身体,朕很久没有看到了。” 这句话并不假,这两个姑娘技术确实玩得溜。要放在将来,会是多好的体操人才啊。不过之前吹的乌南出美人显然也就不过如此。宫中容貌比这美的多了去了。 而且显然乌南的信息比较滞后,还以为皇帝喜好娇嫩少女。 不过这样也好,李谕正好发挥一下。他立刻叫宫人将两个少女带下去,要“另行安排”。 乌南国使觉得皇帝正是龙心大悦时候,小心道:“陛下,近来大盛在与鄙国的边疆陈兵数万……” 李谕漫不经心挠挠脖子:“竟有这样的事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