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进自己的小房间才偷偷蹦了两下。打开小柜子,在仅有的几件衣服里,选了条白色小裙子,动作飞快地换上。 担心妈妈再把她丢在外面,北溪检查了一下小书包里的地址簿和钥匙。思考一下,又从枕头下摸出三个硬币装进包里。以防万一,她可以自己坐车回家。 “砰!”门忽然被推开了,北溪吓得一抖。 “把这个穿上!”母亲递给她一双可爱的白袜子,带着精致的花边。 北溪快步上前双手接过,爱惜的摸了摸。等母亲走后她露出一个浅笑,擦了擦脚才把袜子穿上。很好看,正好搭配今天的裙子。 母亲带她吃了冰激凌,给她买了个白色的蝴蝶结小发夹,甚至对她笑了好几次。 俩人在舞蹈学院的大树下玩了埋宝藏游戏,随后她还和母亲拍了照片,这是俩人第一次合照。 北溪觉得八岁生日是她最幸福的日子,连睡着的时候,她带着婴儿肥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只是在同一天晚上,窒息和疼痛唤醒了她,模糊间看到母亲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 北溪又难受又害怕,忍不住哭喊出声,求生本能促使下手脚奋力地踢打着。只是母亲的手一直没松开,她的眼前直发黑。 就在北溪以为自己一定会死掉的时候,母亲松开了手。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抚着脖颈频频咳嗽,眼泪鼻涕控制不了地流了一脸。缓过来一点,北溪下意识地用被单擦拭自己的脸。 泪眼婆娑间,她看到母亲站在床边看着她,一脸嫌弃和厌恶。 北溪一直不懂,母亲为什么那么讨厌她、恨她。年纪小的时候,她一直都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于是努力的做家务、学芭蕾,希望母亲能够喜欢她。 只是一切都是徒劳,随着她年纪渐长,母亲越来越讨厌她。 在她八岁生日的这天,北溪发现,原来母亲对她的厌恶已经到了想杀死她的地步。 不过,后来先死的是母亲。 几个月后,因为吃了邻居给的西瓜,北溪被尿憋醒了。 在家里,为了母亲开心,她不能出声音。所以她摸着黑往卫生间走,往常熟悉的位置上多了什么一下把她绊倒了。 小小的身子摔在一滩有些滑腻的略粘稠液体上,额头直接撞到了地面,她都忍着没出声。等最尖锐的痛感过去,北溪伸手摸了摸额头,起了个包。 身上的触觉怪怪的,她低头小心地嗅了一下,感觉有些腥。 小孩子的第六感非常灵,北溪感觉到不对劲,爬起来垫脚开了灯。 一瞬间亮起来,她的眼睛被光线刺地一眯。 整个眼睛被一片血红盖住,不待适应光线她就瞪大了眼睛。 母亲靠着卫生间墙壁坐在一滩血泊中,下身只穿了内衣,大腿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有新有旧,分外可怖,其中最深的一条还缓缓地往外冒血。 北溪愣了一下,立刻找了条布将伤口扎了一下。还闯进了母亲的卧室,找到手机报了警。 等她回到卫生间,她注意到伤口上的棉布被浸透了。地上一大片血,甚至有些半凝固了。 虽然年纪小,但她有种预感,母亲可能已经死了。 没等太久就来了好多人,有医生有警察。瘦小的北溪被一个胖警官抱起来,她看到一群人围着母亲,将她放到担架上抬了出去。 她确实已经死了,医生带母亲回医院是因为她是器官捐献者。 之后乱糟糟的一片,胖警官把她放在长椅上,说一会儿就回来。只是他走了很久也没回来,深夜的医院人迹罕至。小小的她被吓哭了,不敢出声的默默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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