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望着被重新关上的门扇,声线冷淡:“太子起来吧。你是储君,朕今日留你储君的体面,但你究竟在这些事里干净不干净,你心知肚明。老大不够你沉稳,你身为储君,确实该用些手段。可身为兄弟……” 明昭帝话音低了下去。 “朕对你,同样失望。” 太子眸光一闪,并不多言,弯腰揖礼后,道一声告退离开。 大殿里本就空旷,如今人都离去,那种身在当中的孤独感越发萦绕在帝王心头。 明昭帝望着长子滴落在金砖上的血迹出神,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抬头看向廖公公说:“他们谁也不干净,一个个的,都厉害得很。朕或许真不该把他召回京,现在估计他最得意了。” 把他两个出色的儿子都闹得一身骚。 有魄力得很,胆大包天! 廖公公暗中琢磨了下皇帝的语气,发现多是无奈,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气,抿嘴一笑道:“回陛下,太子有谋,肃远侯有勇,都是朝廷大幸。” “你这张嘴,可是把什么好话都说完了。朕只希望别在闹了。” 明昭帝靠倒在椅子里,他一把老骨头,不够这些后生的折腾的,心累啊。 而且长子说的可能还真有可能。贾家确实最近动了大笔银子去向不明,但是锦衣卫也确实没能抓到太子的小辫子,如果贾家也参与了出海,太子是怎么让贾家不在其中的。 除了和许鹤宁合作,没有别的方式了吧? “罢罢罢,合作也好,省得再来闹朕!” 他倒是乐于见到这样的结果。 一场本该闹得满城风雨的事,就那么被皇帝压了下去,而闹事本尊在侯府里一觉睡到天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整个被都肿了,疼得连翻身都翻不了。 陈鱼见他疼得哎哟叫唤,还乐了:“大当家,我们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许鹤宁一巴掌就朝他脑袋拍了下去:“你最近嘴挺贫!” 骂完后,忍着疼下床,还是忐忑地回了屋。 正院里灯火通明,他站在二进门口,就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坐在圆桌边。正是晚饭的点,丫鬟婆子们已经开始摆饭。 他看了几眼,想到她先前闹脾气的样子,一咬牙,还是转身准备去书房。 这个时候,他还是别火上浇油的好。 云卿卿是看到他站在那里的,原以为他的厚脸皮会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自己就跑回屋了。结果看到他转身又走了。 她一双杏眼瞪圆,但是哭得红肿的眼皮盖在上头,似乎没有什么威慑力。 何况,她要瞪的人也看不见。 李妈妈见她神色变了,顺着她视线往外看了看,到底是劝道:“姑娘,姑爷的出发点是好的,也是怕你担心,就是太吓人了。” 云卿卿抿抿唇,没有说话。 这些她当然知道。 丫鬟盛了米饭递到她跟前,她沉默着抓起筷子,扒了两口米饭。桌上正好有道四喜丸子,让她就又回想起自己在云家连夜下的厨,给他做了狮子头。 可那个混蛋—— 她把筷子一丢,就那么气冲冲站起,提着裙子就往外走。 翠芽在她身后喊了声,想要追上去,李妈妈拉住人,笑了:“把菜拾回去,送到书房。” 许鹤宁回到书房,因为他不在,屋里没点灯,他摸索着扶着桌子坐下,从抽屉里找到火折子,点了灯。 昏暗的烛火没能把整个书房照亮,他看着那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