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瑾枝嘴里还吃着点心,也没说别的,只是随意应了一声。 陆无砚一想也是,今日的晚膳谁都没有真的吃多少东西,方瑾枝如今正是食量大的时候,她必然是饿了。 倒是他没有想周到。 陆无砚看了一眼三足高脚桌上小碟里的几块梅花酥莲饼,说:“这些点心都是凉的,吃了未必舒服。想吃什么让厨子去做,不要怕麻烦。” “不用了呢,都已经半夜了,吃几块点心就好,也不太想吃别的。”方瑾枝吃光了手里的那一块梅花酥莲饼,又剥开一个橘子来吃。 陆无砚就从她手中把橘子拿了过来,替她剥开薄薄的一层皮,把里面的橘瓣一块块喂给方瑾枝吃。 “我有心事才醒过来的,今天我无意间看见秦四郎将一样东西交给宫里的一个侍卫,而那个侍卫很可能是把东西送去给佳蒲的。”方瑾枝正吃着东西,说话的时候有些吐字不清。 “秦四郎……”陆无砚念了一遍他的名字,不由陷入沉思中。 方瑾枝把嘴里的半瓣橘子吃了,才说:“我是觉得这个事儿有些不对劲,如今佳蒲可以宫里最受宠的娘娘,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再和秦四郎有牵扯了,毕竟他们两个人曾经可是有过婚约的!” “你是担心他们两个暗中联系?”陆无砚问。 方瑾枝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个秦四郎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可是佳蒲不是那样的人!”方瑾枝说的很坚定,“她这个人表面上瞧着柔柔弱弱的,但是心里最是决绝。自从她入宫以后,她母亲和陆佳茵曾给她写过很多信,她母亲甚至苦苦求她原谅,可是她根本就没有看过那些信,直接让宫女给烧了。她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绝对不会回头。她不会报复那些人,而是做到真正的不在意了。” 方瑾枝又叹了口气,“她这个人吧,还特别死心眼,谁对她好,她就会对谁好,除非真的把她伤透了,她才会转身。如今陛下对她好,她对陛下更是一心一意。她真的全部心思都放在陛下的身上,根本不可能背着陛下和秦四郎联系!” 原本方瑾枝心里还有许多种猜测,可是和陆无砚说了这一通之后,她自己的心里倒是越来越清晰明了了。 “有人陷害!有人想利用佳蒲和秦四郎曾经的婚约来陷害她!一定是这样的!” 方瑾枝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陆无砚一直很认真地在听。等她说完了,他才说:“也未必如此,因为秦四郎如今在为陛下做事。当然,他是真的为陛下做事,还是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方瑾枝蹙着眉,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的意思是……陛下为了避人耳目,让秦四郎将消息传到落絮宫去?通过佳蒲?” 陆无砚不过只是说秦锦峰如今为楚怀川做事,方瑾枝便想到了这里。陆无砚也不得不为她这般敏锐露出了一抹笑意来。 “不过你我的推断罢了。”陆无砚将最后一瓣橘子塞进方瑾枝的嘴里,然后推着她往床榻的方向走去。“再不睡觉,可就要天亮了。” 听陆无砚这么说,方瑾枝才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 方瑾枝打完哈欠刚刚合上嘴的时候,陆无砚凑过去,舌尖钻进她口中,轻轻点了一下她的舌尖,又在她的牙齿上迅速添了一下,然后很快退出来。 他微微弯下腰来,面色如常地将两个枕头摆好,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做过。 方瑾枝嘴里还有一圈他留下来的酥麻感觉,他这边倒是成了没事人。方瑾枝心里滋生出那么一丝丝小小的不平衡来。她想了想,抬起脚在陆无砚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陆无砚整理床榻的动作一顿,不得不直起身子,回过头来看向方瑾枝。 方瑾枝则是伸出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爬到床的里侧,安心睡觉。 陆无砚立在床边哭笑不得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将屋子里的灯吹熄,上到床榻来,将方瑾枝整个娇娇小小的软玉身子拥在怀里。 长公主和陆申机是快到寅时才回来的。他们两个人都有些疲惫,匆匆梳洗过后便歇下了。两个人躺在床榻上,虽然疲惫却都没有睡着。 一片寂静里,长公主忽然开口:“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 “你怕什么?战败?”陆申机则是不甚在意地说,“和荆国的一战再所难免,如今不过是把开战日子提前罢了。” 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