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恪墨宝的富商也是她。 方瑾枝对自己的书画有信心,但是她也明白自己的作品远远达不到千金难求的地步。所以她才安排了五六个富商争相求买。 争着争着,价值便也高了。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而她的目的就是赚钱。 她需要钱,需要很多钱。 将下人们遣了以后,方瑾枝回到阁楼三层的寝屋。她习惯性地锁上门,才去开衣橱上的金锁。 “平平、安安,如果姐姐以后离开你们,不和你们住在一起……可以吗?” 平平和安安正坐在衣橱里的小床里下棋玩,听了方瑾枝的话,两个小姑娘呆住了,她们望着方瑾枝的目光带着一丝畏惧,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她们两个人的眼眶就红了。 她们两个从衣橱里的小床板上跳下来,依恋地抱住方瑾枝的腰,带着眷念、不舍和浓浓的恐惧。 “不怕,不怕!”方瑾枝弯下腰将她们两个搂在怀里,“姐姐不离开你们,只是给你们换一处地方。姐姐会给你们选一个好漂亮的庄子,你们也不用再日日住在衣橱里,可以和姐姐一样每日都睡在大床上,还可以看见蓝天、白云。卫妈妈、乔妈妈、米宝儿和盐宝儿都跟在你们身边。只有姐姐不能和你们住一起了,但是姐姐也会每隔几日就去看望你们的,好不好?好不好?” 话未说完,方瑾枝先落了泪。 “不要庄子、不要床、不要蓝天……要姐姐!” “要姐姐……” 方瑾枝就什么都不舍得再说了,唯有将两个妹妹更加用力地抱紧。 不知道是因为变天一连几日降雨的缘故,还是方瑾枝说的话将她们两个吓着了的缘故。没过几日,平平和安安就病了。 她们发着高烧,什么都吃不下。 方瑾枝让下人去抓了一次药,又让卫妈妈偷偷买了两次药。可还是被府上的人注意到了,她没有办法只好直接告了假,声称是她自己病了。 方瑾枝站在床边望着两个还没有退烧的妹妹,心急如焚。 明日一早,府上的几个表姐妹一定会看望她。而且外祖母给她请了大夫,明日就会过来。当时天色已晚,盐宝儿又机智地说方瑾枝好不容易睡下,才没有立刻请大夫。 方瑾枝将大床上的幔帐遮好,然后绕到屏风外面的浴桶里。她将手伸进浴桶里,里面的水让她的手感觉到一种刺骨的冰冷。她深吸一口气,将身上的衣服脱下去,泡在冰冷的凉水里。 冷,真冷。 等到她发颤地从浴桶里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急着穿上衣服,而是就那样湿淋淋地站在那里,任由身上的凉水自己干透。让这种冰冷一寸一寸钻进她的身体。 第二日,方瑾枝如愿地病了。 大夫来过,府里的各位主子也陆续看望她。方瑾枝虽然虚弱,却总是硬撑着笑脸来接待她们。这使得她更加疲惫。 大抵是因为心虚的缘故,当时方瑾枝太担心她称病的谎言被拆穿,只好想法子让自己生病。她本想应付府上给她请的问诊大夫,却不想这场病生得这么重。 她这一病就是大半月,平平和安安都已经康复了,她还浑身无力,连下床走几步都会觉得双腿发虚。 “姑娘,垂鞘院送过来的汤。”米宝儿端着食托进来。 “哦。”方瑾枝神情恹恹地应了一声。 她在盐宝儿的搀扶下,倚靠着两个枕头坐起来。她接过米宝儿递过来的汤,一口一口地喝。 方瑾枝又喝了两口,忽然将勺子放下。 “姑娘怎么不喝了?三少爷交代过了,要您都喝了呢!”米宝儿忙说。 方瑾枝摇摇头,不肯喝。她身子床里侧挪了挪,有些厌烦地看着那碗乌七八黑的浓汤。“不喝,不想喝!就不喝!” 米宝儿忙说:“三少爷可问了好多次您有什么想要的,他还说了只要您说出来,他就能给您弄来!” “真的?”方瑾枝偏着头望着米宝儿。 这次生病,方瑾枝又瘦了一大圈,使得她本来就大的眼睛显得更大了。 米宝儿使劲儿点头,说:“当然是真的呀!奴婢每日去端补汤的时候,三少爷都要重复一遍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