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正如他所说的,周家出犟种,他是真怕周雷死犟着不肯回头。 “这事儿……我会找雷子谈一谈,要是他实在不死心,我就带着他上门提亲去。”周雷叔叔又是思索半晌,才一咬牙给了个准话,但是:“结果怕是不乐观。” “你先问问周雷,他怎么想的。”鹿仁佳也怕好心办坏事。 “行。”周雷叔叔点点头。 等从周雷叔叔家出来,夫妻俩沿着胡同往外走,突然看见一家门开了,里面的厢房正建了一半,夫妻俩对视一眼,心知这就是郑婷婷的舅舅家了。 只不过…… 他们也没想过,郑婷婷的舅舅居然长了一双势力眼。 “原本还想来套套近乎,看能不能让郑婷婷的舅舅换一种考验方式呢。”谁曾想到,对方压根不是在考验,单纯的是在为难。 而且心地还不善良。 毕竟明知道对方是绣花厂的工人,却叫他的手去搬砖,要么放弃心爱的姑娘,要么放弃职业生涯,然后被迫放弃心爱的姑娘。 从一开始,就压根没有第二个选择。 夫妻俩心情略有些沉重的回了家,老夫妻俩下午上班也在想路的事,也跟着心情沉重。 明明是久别重逢正该开心的时候,却一个个的心情沉重,没有了快乐,最后还是鹿仁佳看不下去了,从酒柜里面翻出一瓶酒来:“周叔,妈,还有戈壁,你们要是实在心里不快活,咱就喝点儿酒?” 沐戈壁:“……” 田雪和周厂长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直接笑了,一边笑一边摇头。 周厂长捧场,伸手接过酒瓶:“行欸,正好你们明天下午才走呢,一起喝一杯。” “你少喝点儿。”田雪没反对,但还是开口拦了拦。 “都是家里人,一个人弄个几盅就行了。”周厂长也没想喝多少,实在是今天心里有点烦闷,正好鹿仁佳提出喝酒,他也不过是顺势答应。 见老两口答应了,鹿仁佳又赶紧起身去拿小酒盅。 有了酒的加入,气氛顿时活跃了很多,再加上不去聊那些烦心的话题,转而说起了大学生活,当说起学校宿舍楼塌了的时候,田雪吓得直捂胸口,嘴里直接念叨着:“辛亏没住校。” 沐戈壁有些无奈:“我们系没住那个楼。” “谁知道其它楼会不会塌啊,说到底还是质量不行,这年久失修的,还是住外面更安全。”田雪心有余悸的反驳:“也怪这个高考恢复的太突然了,要是提前个半年,好歹叫人进去修一修,检查检查。” “不一直有工农兵大学生在上学么?估计也就是到时候了。” 周厂长倒不觉得是高考恢复的太突然的缘故,大学的老师们虽然都遭了罪,但不代表大学里就没人了,每年下面送上来的工农兵大学生们可不少。 不过呢…… “有了正经大学生,以后的工农兵大学生怕是位置尴尬咯。” “不一定,也有不少人很有才华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都知道,有了正经大学生,谁还要工农兵大学生呢?除非是有真本事,但有了本事没平台,一切就还是白搭。 因为喝了酒,这一晚上都睡得特别舒坦。 第二天各个起床都神清气爽的,周厂长大早上起床去遛弯,顺路还到国营饭店买了几个大肉包,遇到几个熟人还乐呵呵的打了招呼才回家。 街坊邻居瞧见了,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忍不住的说酸话:“又不是亲生的,就不怕老了不养。” 旁边家里的小辈听不下去了,直接开口怼道:“人家不要人养,光退休工资就能过的舒服了。” 这句话一出,顿时抵挡回了不少酸言酸语。 “咋,瞧不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