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意。”薛妙妙终究还是没忍住,直接抛出来三个字,语气硬邦邦的。 薛蓉一怔,立刻转头看向她,似乎没想到自家的妹妹会如此说。 “妹妹这是怎么了?从来没听你提起,况且我们是一母同胞,再怎么偏疼,也都如娘亲所说,一家子姐妹,并不会过火。”薛蓉有些讪讪的看着她,并且想要给她解释。 薛蓉的面容虽然比十年前要成熟许多,但是她的性格却没什么变化,甚至因为怀了身孕,有些心宽体胖的状态,看着十分丰腴,显然这十年她过得无比顺遂。 这位阿姐嫁给了兄长的一位结拜兄弟,随时平民出身,但能让薛小将军看中的人,必定不是庸才,至少来之前,薛妙妙就从清风那里得知了,她的姐夫早已是正四品将军,甚至还能往上爬,唯一不好的恐怕是常年在外征战,不过大姐却从未受苦,毕竟两位兄长,几乎每隔几日就要轮流去看她,填补了她夫君不在身边的苦楚,所以没人敢欺负她。 她依然如同在将军府那般,逍遥自在,说好听点就心直口快,说难听的那就是从来不会为旁人考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那叫一个恣意。 “我一直都是在意的,只是从未说起,以免影响我们姐妹感情。虽说这是我们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但是姐姐之前也从未说得这般直白,所以我能忍就忍了,毕竟我无法转变旁人的心思,但是近日我不想忍了,便告知姐姐一声,我很在意。以后姐姐再想说这种话,挑一个我不在将军府的时候吧,免得我听了伤心。”薛妙妙冲她笑了笑,当然笑意不达眼底。 薛蓉还能这般肆无忌惮,想必哪怕她出嫁十年,也从未跟长姐提过这事儿。 毕竟薛妙妙之前在将军府的时候,看着傻乎乎,对谁都笑嘻嘻的,但是实际上心里门清,这种话她不能说出口,母亲再如何偏疼她,家里的事情还是父兄说了算,在家从父啊。 出嫁后她还是不曾说,她无法探知十年之间的秘密,但是想必以外面说她要脸面的个性,她肯定是不想多事的,免得惹得娘家与景王府起冲突。 但是现在是十六岁的她,拥有二十六岁的一切,她心底有怒火,有委屈,有这么多年所受不公平的憋闷,必定要找个发泄口,所以她无所畏惧。 因为她不再靠父兄,她背后站着景王。 她说完这番话之后,薛蓉脸上的笑容头一回僵住了,薛蓉在夫家都活得恣意,更何况是回到自己娘家,父兄一直宠她,特别是长兄,都已经到了纵容的地步。 两位嫂子也极其好相处,就算母亲偏疼小女儿,可她也是母亲的女儿,对她也是嘘寒问暖,每一回都是笑呵呵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这回却被自己的小妹妹给直白的怼了,并且还如此的不留情面。 “好,我不说了。”薛蓉咽了咽口水,低声应道。 这室内坐着的几位女眷,从母亲到两位嫂子,都没有搭腔。 若是兄长在的话,必定会站在她这头的,薛蓉的脑子里猛然冒出这个念头,但又很快丢在一边,不过是一句话罢了,不说就不说了。 正是气氛尴尬的时候,忽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的通传:“老夫人,夫人,姑奶奶,马场那边闹开了。玉表姑娘和小郡主为了一匹小马争执了起来,您几位快去瞧瞧吧。” 薛妙妙“噌”的一下子就站起来,直接往马场冲。 薛蓉的夫家姓罗,她的长女叫罗玉,今年九岁了,性子跟薛蓉小时候一模一样,心直口快还比较霸道,又出身将门,自幼习武,仪姐儿可不是她的对手,若是口头争执还好说,如果是动手了,那仪姐儿必定要吃亏的。 她可不能让她的女儿,在娘家吃亏。 一大串人都往马场跑,就连老夫人都让人扶着去了,薛蓉更是自己抱着肚子紧随其后,步伐丝毫不慢,她毕竟自幼习武,那身体真是康健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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