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的。” 清汾有喜色道:“二姐有孕了?” “是的,太医说了切忌大悲大喜。”清浅道,“若是你今日说了,恐怕姐姐立刻便胎像不稳。” 清汾挣扎:“好容易等来的机会,就这么放过了吗?” 清浅拉着哥哥手,虽然这并不合规矩,但她依旧拉着,如同握着失而复得的宝藏。 “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前几日我断了玉映的腿,她今后只是瘸子了。”清浅道,“今日我送闻仲豫的儿子进梨园,当唱曲的戏子,葬送了他的前程,不久我会一个个的算账,宋氏、闻仲豫都逃不了。” 清汾看着清浅道:“清浅,你长大了!” 清浅诚恳道:“哥哥,我知道你忍了五年,好容易等来的机会,但是为了姐姐,请你继续忍下去,今天无论如何不能在姐姐跟前说出真相,行吗?” 清汾叹息了一声,重重点点头。 清浅放下心来,疑惑也随之而起,她不由得问道:“哥哥,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你装疯卖傻了五年?” 清汾垂下双眸,眼神中有止不住的悲哀。 “五年前,我发现了玉睿给母亲下药,我讨要玉睿在身边,然后借故打死了玉睿,为了府上的齐全,我没有声张,让人误会我是因心疼棋盘打死的玉睿。” 清浅眨了眨眼道:“这么说,当时包括闻仲豫都没有觉察,你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我并没有发现事情的真相,我当时只觉得玉睿和父亲关系匪浅。” 清浅努力捋着线索:“这么说,你和闻仲豫彼此都没有发现对方的明显破绽?” 清汾摇头:“是的,但自此以后,闻仲豫对我冷落了许多,但也收敛了许多,我以为他回心转意,便想缓和父子关系,除夕夜里,我来到厨房想给父亲熬一锅醒酒汤。” 清浅的心提起来了,她知道,哥哥说到关键的地方了。 清汾的笑容稀疏:“那年的除夕夜,烟火很好看,但烟火毕竟是烟火,一瞬即逝,我和闻仲豫在那夜,彼此发现了对方的发现。” 清汾的话,将清浅的思绪拉到五年前。 “除夕夜,婆子们上了菜肴后都去喝酒打牌,我烧了一炉火,熬了醒酒汤,正在汤快要好的时候,闻仲豫进来了,还抱着一个女子。” “我见状立即躲了起来,闻仲豫满身酒气,拉着那女子求欢,那女子和闻仲豫纠缠在一起,我不敢动弹,一直躲在稻草里头。” “等他们完事之后,那女子哭了起来,说什么玉睿死了她也不想活了,闻仲豫抱着她安慰,说还有玉映,玉奉几个,将来等他飞黄腾达后,一定会接她进府享福的。” “那女子问什么时候才能享福,闻仲豫说外祖父已经致仕,皇后不得宠,等到杨夫人身子不行了,就接她进府,将来的家私都是玉奉的。” 清浅怒道:“岂有此理。” 清汾冷笑了一声道,“可不是,我气得浑身颤抖,谁料将身上的稻草抖下了一根,被闻仲豫发现了。” 清浅急促问道:“然后呢?” 清汾的拳头握得紧紧的:“闻仲豫愣了一愣,然后亲手扼住我的脖子,想要杀了我灭口。” 清浅捂嘴惊呼,万万没有想到,闻仲豫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杀了哥哥灭口? 为了遮掩自己的丑行,杀了哥哥? 清浅为有这么一个父亲感到心中悲凉,问道:“哥哥是怎么逃过的?” “我年纪小,没有力气,挣扎了几下便被扼得直翻白眼,那宋氏取了烧火棍打我的头,我被打昏了。” 清浅眼中有恨意:“真是一对奸,夫,淫,妇。” 清汾叹息道:“天无绝人之路,有两个婆子这时进来,惊散了闻仲豫和宋氏,我得了活路。” 清浅好奇道:“闻仲豫就放你这么离开?” “我当时是昏迷的,等我醒来已经是半夜。”清汾悠悠说起往事,“母亲一直守着我,闻仲豫也一样。” 清浅冷笑道:“母亲守着你是担心你,闻仲豫守着你,是怕你说出真相吧?” 清汾点头道:“是的,闻仲豫一直劝母亲去歇息,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闻仲豫是想再次对我下毒手,只要母亲一走,他支开婆子丫鬟们,我的命便没有了。” 清浅怜悯道:“哥哥故而装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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