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一口气,正要出言反驳。 振公公道:“奴才告退。” 宝珠跟着亦然道:“奴婢告退。” 振公公手一挥,两侧的小宫女小太监们依次退下,偌大的宫殿里头只剩了清浅、瑞珠和慧嫔。 慧嫔忌惮地瞧了一眼两人,问道:“有什么话赶紧问吧。” 清浅公事公办,一字一句道:“慧嫔吴氏,年二十二,当年皇上还是皇子时,纳为采女,明德元年皇上登基之时,被册封为慧贵人,明德三年升为嫔位,我说得可有错?” 慧嫔薄怒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如此和我说话?” “皇上派我来审案的。”清浅含笑道,“审案之前,可不得将审问之人的身份核对吗?” 慧嫔冷笑道:“这还需要核对吗?我瞧你分明就是在难为我!回头我必定要告诉皇上。” 瑞珠稳稳当当走出来:“慧嫔小主此言谬矣,闻姑娘审的案子错综复杂,连皇上和太后都嘉许过,其中的大小燕氏案和兵部尚书案,犯人的身份最后都是假的,核对身份在闻姑娘来说,只是最简单的程序,小主告诉皇上,皇上只会夸姑娘心细。” 慧嫔气得哼了一声,扭头道:“你接着问吧。” “我没什么案情要问的,只是想和慧嫔探讨几个问题。”清浅脸上带了笑意,“请慧嫔指教。” 慧嫔很不适应这种突如起来的转变,道:“你说吧。” 清浅瞧了一眼窗外盛开的唐菖蒲,笑道:“瑞珠曾经服侍过慧嫔一段时间,瑞珠说慧嫔刚为贵人的时候,天真浪漫,并不偏向皇后也不偏向周贵妃。” 慧嫔冷笑一声,撑起身子坐起来:“良禽择木而栖,我如今是与周贵妃近些又如何?” 清浅微微一笑道:“我这些日子想了又想,我若是慧嫔小主,我会如何?我得出的结论却和慧嫔小主不一样呢。” 慧嫔睁大眼睛,不知清浅的意思。 清浅笑笑站起身道:“我若是慧嫔小主,初入宫无欲无求,的确不用依附于谁。而后我有了身孕,我坐立不安,这个时候我不得不选择一个主子依附,我会选谁呢?” 慧嫔默不作声。 “我会想,我若有孕,对周贵妃的皇子威胁最大,周贵妃会让我平安生产吗?皇后无子素日又平和,若我投靠她,她必定会让我平安生下孩儿的。” 慧嫔尖锐道:“皇后无宠,未必保得住我。” 清浅笑道:“慧嫔这话接得不对。” 慧嫔疑惑道:“你说什么?” “若真是皇后谋害了慧嫔的龙嗣,那么方才当我说起皇后必定会让你平安生子之时,慧嫔应当这么反驳。” 清浅学着慧嫔道:“谁说皇后会让我平安生下孩儿的,我有今日,不正是拜她所赐吗?” 瑞珠恍然道:“对呀!小主怎会和姑娘讨论皇后有宠无宠,能否保住你呢?” 慧嫔强词夺理道:“我不过就事论事。” “那咱们便就事论事,我若是慧嫔小主,接下来会想,皇后保得住我吗?”清浅接着慧嫔的话说,“或许保不住吧,但是跟着皇后至少孩儿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周贵妃呢,明眼人一瞧便知,她不希望任何后宫嫔妃生子,威胁她的地位。” 慧嫔不答话。 清浅蹙眉道:“慧嫔小主,我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出,为何小主要投靠周贵妃?” 不等慧嫔答话,清浅笑道:“难道是小主有什么把柄被周贵妃抓住了?” 慧嫔的身子一僵。 清浅留意了她的举动,心中了然,步步紧逼道:“后来我又一想,什么把柄能让小主连孩儿的安危也不顾呢?这把柄,必定大得不得了。” 慧嫔的手在被子里头发颤,她咬唇道:“没有这回事,全是你的臆测罢了!” 清浅再走上前两步,盯着慧嫔道:“我的臆测吗?慧嫔不了解,我的臆测向来很准的,后来我再一想,慧嫔小主还曾经吩咐李瑞对瑞珠下杀手,都是一件事情罢。” 慧嫔缩成一团道:“没有的事,全是你瞎猜的,你们姐妹联手对付我!” 清浅掀开纱被道:“小主发抖了吗?” 慧嫔吓得直接从床上滚落下来。 清浅并不扶她,居高临下道:“小主这就发抖了吗?难道小主没有意识到更危险的事情在后头吗?” 慧嫔竭力想爬起来,听得此话抬头看着清浅。 清浅冷冷道:“周贵妃借着把柄,威胁慧嫔用肚子里的孩子构陷皇后,可如今孩子没有了,慧嫔的最大用处被周贵妃用完了,慧嫔不担心周贵妃过河拆桥吗?” 慧嫔手一抖,再次滑落在地。 听到里头动静,振公公和宝珠连忙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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