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花布。” 青鸢掏出一吊钱,抿嘴笑道:“我在车上伺候姑娘,烦你替我带一根山楂的糖葫芦和一盒去雀斑的玫瑰硝。” 粉黛跳下车马去了,清浅抿着茶水边思索边吩咐青鸢道:“倒是有一样稀罕东西,你替我去订上,银子多少不打紧,只是明日必须到货。” 青鸢笑道:“姑娘放心,只要银子给足了,这些商户便是天上的星子也能捧下来。” 清浅附耳说了几样,青鸢点头应下。 满载而归。 晚膳时分,清浅大包小包吩咐丫鬟们拿着到了正房,杨夫人见了这么多新奇物件,喜得直念佛。 清浅比着一个料子道:“母亲瞧瞧这个绸缎,做一个坎肩最合适。” 方嬷嬷也凑趣道:“这颜色年轻又庄重,老爷见了必定挪不开眼。” 杨夫人脸色一红,嗔道:“三天两头见不到人,连清浅病了他都在忙着校对史书,我瞧着老爷比内阁大臣还忙呢。” 虽然口中这么抱怨,杨夫人吩咐玉映:“将淮山鸡汤用文火温着,等老爷回了书房,让小丫鬟送去当宵夜。” 玉映笑道:“小丫鬟粗手粗脚的,小心打翻了鸡汤,奴婢亲自去送便是。” 杨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与清浅商议:“你姐姐的庶子后日就是抓周会,咱们答应了郑府会去捧场,但礼物送些什么,我却是犯了愁。” 礼轻了担心郑府挑理,礼重了又扫了大女儿的面子,且免不了被人说一句,正室没有儿子,反倒要巴巴讨好姬妾。 闻清浅笑道:“今日买的绸缎带几样,给小孩子做个袄子内衣的,再去打一对金手镯,一个金长命锁便是。” 杨夫人颔首。 方嬷嬷道:“姑娘说得极是,老奴即刻去办。” 隔日便是郑府之约,清浅陪着母亲来到郑府,远远在马车就听得郑府人声鼎沸,男客女客都有。 郑老夫人笑容可掬迎着四方宾客,姨娘刘氏在后头帮着照应。 见到杨夫人和清浅过来,郑老夫人笑道:“亲家夫人过来了,赶紧上座让丫鬟奉茶,哟,这是三姑娘吧,长高了,也俊俏了。” 清浅福了福表示请安,淡淡问道:“敢问老夫人,姐姐是郑府少夫人,怎么不见她出来主事?一个姨娘也敢抛头露面迎接宾客,老夫人难道不怕郑府被人耻笑?” 郑老夫人皮笑肉不笑道:“我是巴不得媳妇能帮着分担,哪怕全管了这府里的大小事务呢,我落得清净。可媳妇这身子,三天两头的病着,我一肚子苦水没处说,三姑娘反倒责备起我来了。” 杨夫人紧张道:“洵儿病了?” “听说要给孙儿办喜宴,媳妇就躺在床上了,大夫也请了,我也上门亲自探望过,大夫说这是心病。”郑老夫人半劝半讽刺道,“亲家夫人,我郑家只有一根独苗,添丁进口是府里的头等大事,总不能因为媳妇不高兴就不办了吧。恰好你们来了,你们去劝劝洵儿这孩子,别太死心眼,外人看了还以为我们郑府虐待儿媳呢。” 杨夫人本就不善言辞,被郑夫人说得哑口无言。 清浅淡淡笑道:“郑夫人所言极是,我们会劝说姐姐放开心思,好好孝顺婆母,养育庶子。只不过不知是否这庶子是否敬重嫡母,是否给姐姐晨昏定省?” 若是不敬嫡母,嫡母又何须抬举一个庶子。 郑老夫人身后的刘姨娘忙道:“孩子前些日子病了,大夫说不能见风,老夫人和老爷免了孩子的请安。” 刘姨娘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容颜娇艳之时,一双眼睛极为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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