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窸窸窣窣,下一秒,她的手被一抹温暖覆盖。郁清岭一路牵着她的手,翻过手掌,把她的手覆盖到了自己的额头上,停滞了一会儿。 “有没有发烧?”他小声问鹿晓。 鹿晓顾不上装乌龟冬眠了,她仔细感觉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没有。”是不舒服吗?她不放心,又自己的额头触碰他的,没想到好像还是她的比较烫。 这就尴尬了。 鹿晓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 郁清岭自然而然地把鹿晓揽进了怀里:“酒精会让我低烧。” 身周全部是郁清岭的气息,鹿晓一动都不敢动,只能小小地发出一点气音:“嗯。” 郁清岭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想到了措辞,缓缓开口:“酒精会在肝脏中与乙醇脱氢酶作用生成乙醛,压抑大脑中枢的活动。每个人对究竟的反应不同,我的最初反应是发烧,其次才是意识不清,不省人事,直到心脏被麻醉。” “啊?”鹿晓听得稀里糊涂。 郁清岭好像是笑了,气息在她的发顶磨蹭。 “所以我还远远没有喝醉,现在的我拥有足够的判断力与自制力。你其实——”黑暗中,他冰凉的指尖划过鹿晓的眼睛,声音轻软,“不用害怕的。” “……嗯。” “睡吧。”郁清岭轻道。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鹿晓等了一小会儿,听见郁清岭的呼吸渐渐均匀后,她开始小心翼翼地调整自己的姿势。她现在的姿势是被他拥抱在怀里,这其实是一个特别反人类的姿态——平躺着枕他的手臂后脑勺就没法落地,侧过身的话又压着自己手臂,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入睡。 果然童话故事里都是骗人的,鹿晓僵硬着脖子心想,根本就没有什么美好的相拥而眠。 “鹿晓。”早就该睡着的郁清岭忽然发出了声音。 “是我吵醒你了吗?”鹿晓心虚道。 “你……”郁清岭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异样,“……别动了。” 鹿晓:“…………” - 如果空气也有燃点,大概此刻的房间里已经早已经拉响了火警报告。 鹿晓蜷缩在郁清岭的怀里,感觉到灼热的呼吸就喷洒在自己的后颈,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郁清岭是一个蛰伏的异性。他理性的外表之下有着和所有雄性动物一样的知觉,被基因所掌控,为本能所驱动。 房间里只有错落的呼吸声。 原来安静也能磨杀人。 鹿晓试图打破这宁静,她想要转过身去面对他,谁知他稍稍一动,就激得郁清岭猛然抽回了手。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身体迅速向窗边撤离了数寸,声音也嘶哑起来:“对不起。”他喘息,艰涩开口,“鹿晓,我不应该让自己的情绪……给你造成困扰。” 鹿晓本来很紧张,看见他这幅样子,忽然又有点想笑。眼看着他已经往后退缩到床沿了,她拽住了他,把心一横,搂住了他的脖颈。 “鹿晓,你……”郁清岭的身体猛然一颤,声音已经狼狈不堪。 鹿晓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心上却前所未有的柔软。 她知道,她的郁教授是一个理智得近乎温柔的人。他宁可反复挥剑,也不愿意让自己的枝蔓进犯到她一丁点安宁。只是因为太过珍惜,他变得胆怯而又卑微。 这样的郁清岭,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怜惜。 “我有一点点紧张,不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