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晓冲了上去。 郁清岭并没有晕过去,他只是呼吸急促,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抹青灰的眼色。明明室内的空调并不算热,他整个人却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汗水濡湿了鬓发。 “郁教授您怎么样?!”鹿晓急躁地拉扯着他的身体,绝望地发现自己拉不动他。 “没关系。”郁清岭扶着窗台站起身来,“只是有一点缺乏睡眠。” “你……多久没睡了?”鹿晓忽然感到不安。 郁清岭似乎没有料到她的问题,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你没睡过。”鹿晓用了肯定句。 她终于知道这几天来笼罩着她的不安是什么了——距离他回到h市已经四天,整整四天,她都是假设他只是白天专注工作,晚上定时休息,她根本就没有确认过,他到底有没有睡过……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承受这样的超长时间负荷? ——他还要不要命了?! “你去睡!”鹿晓拖拽他的身体,把他拖进隔壁的休憩房间里。 郁清岭这一次没有反抗,像是一个听话的木偶,软绵绵地任由鹿晓拉扯着到了1102的床上,然后被盖上了被子。 “闭眼!”鹿晓咬牙。 郁清岭没有配合,连续近百个小时的达芬奇睡眠法让他可以专注工作,却也不可控制地让他的思维变缓慢了。他看不懂鹿晓的表情,只是觉得她有些激动,眼睛瞪得圆圆的,还有点凶恶,却比平常更要生机勃勃。 于是,几天来的疲惫渐淡。 他又掀开被子坐起了身,用所剩无几的思维能力迅速回忆了下教程,然后俯身环抱住了那个生气十足的小助理。 嗯,每隔三天,一定要有适当的肢体接触。 鹿晓:…… 鹿晓只觉得那股子清淡的消毒水味钻进了鼻息间,一瞬间多少怒火都被浇灭得干干净净。 “你……赶紧休息啊……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秒怂的鹿晓。 “好。”郁清岭说。 他并没有多留恋难得的温存,乖顺地躺下闭上了眼睛。十几秒钟后,他一直拧着的眉头舒展,呼吸也匀称了起来。 鹿晓为郁清岭拉上了窗帘,回到窗边时发现他已经陷入了沉睡,顿时无声地笑了。 还真是连睡觉都便捷得像关机一样啊。 郁清岭已经安睡,鹿晓悄无声息地掩上了房门,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她对金融一窍不通,只能看到协科的股票已经连续两天绿油油一片,官方的中性报道与社交媒体的营销号消息相互交织,真真假假早已经分不清。 鹿晓对这些内容早已经麻木,她只是担心事情愈演愈烈,到最后会让协科与曦光计划一起为这一起被人刻意策划的恶意事件陪葬。 忍无可忍,鹿晓打电话给秦寂。 秦寂的手机关机,办公室电话由毓见接通,毓见又把电话转接给了魏延。公关部主管魏延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疲乏,像是勉强支撑着给鹿晓解释:“鹿小姐,我们已经错过了舆论控制的最佳时间,所以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了。” “那我们可以做什么吗?”鹿晓问他。 “等。”魏延说。 “等什么?”鹿晓问。 “等事件发酵到极点。”魏延说。 鹿晓在焦躁中挂断电话。 她不懂公关,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准备好了所有澄清的资料,却要隐忍不发。 可是这样的等待,比直接被凌虐还要难受。 谣言如雪球,越滚越大,短短数天之间,郁清岭三个字已经俨然成了丑闻的代名词。她的微博私信已经躺了300多条谩骂,只因为那天她在“郁教授”的超话下面说了一句相信他。谩骂内容带着各式诅咒与人体器官,扎眼且不堪入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