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菀蹙眉,问他,“明良, 你爹打你娘啦?” 她问过二嫂, 二嫂说陆大哥白天上工,吃饭的时候陆老头和二哥都在, 不许他打大嫂,没见他打过。 那就是关起门来的事儿了。 陆明良眼泪越抹越多,“老妖婆也打了,嫌我娘没给小妖婆做鞋子。”他抹着眼睛哇哇哭,“我爹是坏蛋,你们抓他,他用被子包着我娘打,还不许她上桌吃饭。” 挨打的时候,陆明良不哭,这会儿就恢复了孩子的本性,哇哇大哭。 这事儿并不难理解。 陆老太原本在家里就跟封建大家长一样说一不二,被林菀压制那么久捞不着打人,憋得她难受。 这会儿好不容易把林菀给分出去,对她们来说无异于夺回阵地,自然想抖抖威风。 陆二嫂不受她们欺负,她们骂她就骂回去,她们要打她就打回去,她们正面杠没胜算,只能挑唆陆二哥打。 可陆二哥虽然孝顺软,却不受挑唆打老婆。 所以她们只逮着陆大嫂欺负。 陆老头让她们消停好好过日子,陆正琦也不许她们欺负嫂子,但是早上陆大嫂做饭收拾碗筷刷碗,走得就晚一些,晌午、晚上还得赶紧回来做饭,那时候男人们还没回家。 她们就趁机欺负她,她要是敢反抗,她们就找陆大哥告状。 陆大哥可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娘和妹妹告状,抬手就打。 要是陆老头、陆二哥或者陆正琦在家,都不许他打大嫂,那他就晚上关起门来打老婆。 晚上大家都上炕睡觉,他偷摸打老婆,别人能如何? 他还以为别人不知道,也不提防几个孩子。陆明良小,有些事儿他不懂,但是陆老太和陆心莲跟他爹告状,他爹晚上打他娘这事儿他有什么不懂的? 陆长发听得也来气,“真是混蛋!实在不行,让妇女主任去说说他。” 说清楚,林菀就让陆明良和小明光去找姥娘玩儿。 她对陆长发道:“大爷,妇女主任可不管用。你不让他打他就不打了?他觉得打自己老婆孩子是天经地义的呢。” 否则那些赌徒为什么会把自己老婆孩子押上,输光了就输老婆孩子? 他有什么资格? 还不是因为约定俗成的,都以为老婆孩子是他的私有物? 陆长发就叹气,这事儿他也不好办,毕竟乡下这种事儿还真不少。 婆婆打儿媳妇儿,爹娘打儿女,男人打老婆,媳妇儿虐待婆婆,老婆打汉子…… 别人他不好管啊。 林菀看他有心无力,就道:“大爷,你说俺家小姑,虽然爹和哥哥心疼她不让她干活。可咱们大队总不能养闲人吧?一个劳力一份口粮。他们不让她干活儿,却把自己口粮给她吃,他们没有力气不得耽误秋收,这样能行?” 陆长发点头:“不中。”他想了想,“以后得让陆心莲去上工干活儿。收不了庄稼,拾棉花行。” 林菀笑了笑,继续道:“还有我家大伯,留在家里搞事儿,弄得大嫂不能好好上工,还耽误其他人,影响邻里和睦,破坏咱们大湾村的名声。叫我说,不如让他继续出去干活儿。” 陆长发看了她一眼,“可最近也没出夫的活儿啊。” 一直没说话的陆正霆道:“麦收不是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