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混两年军功,镀了金回汴梁好轻松入仕,且你也看得到。”沈昙嗓子仍带着点沙哑,笑着用食指点点自己的脸,挑眉道:“我这相貌不说汴梁魁首,也差不多了,就是到后来将他们打成手下败将,免不得还有人拿我同美貌姑娘比较,所以,那时候对小姑娘特别反感,父亲便真觉得我成不了婚。” 她听到前半句还想腹诽这人自夸也要有个限度,但后半句说出来,又禁不住设身处地的想沈昙在军中的辛苦,半大的孩子为争口气,不晓得要努多少力,才赢得那些人的口碑。 顾青竹动了动嘴,安慰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话却不是白说的。” 沈昙诚恳道:“青竹说的极是。” 待顾青竹反应过来,担心事儿被他四两拨千斤的化解掉了,偏偏另外一件被遗忘的问题,灵光乍现的浮上心头。 “这么说起来,我早前还听过些不靠谱的传闻。”她是有点提心吊胆的,怕惹了沈昙生气,但不问,日后想起来还得要想这岔子:“关于沈大哥在军中的。” “喔?”沈昙好整以暇的睨着她,状似好奇道:“青竹说说。” 那副样子一看就是已猜出谜底的,却还托着下巴笑望着她,顾青竹深感自己一言一行都被摸的透彻,埋头再喝了口汤才道:“传闻沈大公子武艺高强,徒手劈过好几个山匪,还说是好男风。”说完,便把脑袋埋进碗里,不去看他。 沈昙闷声笑了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奇闻一般,将脸凑过来道:“劈山匪的事儿还算所言不虚,可我要好男风,你岂不是要没处哭去了?” 顾青竹被他调侃的呛了口气,捂着嘴咳嗽半天,沈昙赶紧倒了杯温水给送到她嘴边,喝过水方才缓解了些,梗着脖子道:“我为何要哭,好男风并非做了甚恶事,反倒是那种品行不端的才得以口诛笔伐一番。” 沈昙却想不到她有如此眼界,不随便以偏见论人长短,愈发感觉自己挖到了块宝贝,忙顺着她道:“若娶不到你,该是我没处哭才对。” 羊汤热乎,两人吃吃说说足小半个时辰方用完,大锅里的汤早就让人分了精光,红日东升至顶,站在院儿里久了,还真晒的受不住,只墙角竹丛那块尚存着点凉意。 刘大人慌张张的急走到后院,正巧碰见沈昙和顾青竹从屋里出来,迎上去道:“大公子,昨夜里顾大人派人审讯了陆占,还真供出有用的消息,许家小姐现下被他们关在城里一处有名的庄子上,我们马上派人去围剿,如今先把您和顾姑娘送回许园。” 沈昙抬眼看了他,问:“哪个庄子?” “福荣庄。”刘大人想了想,抬起胳膊指着东边道:“偏东点方向,原先开过客栈,后来被我们本地一位富商买下来,翻盖成园子,只招待有头有脸的客商,按理说掳人都是往偏远的山里带,人家却偏偏往这地方走,若非您昨日神勇把那陆贼捉住,咱们跑断腿也找不到许小姐啊。” 这福荣庄乃冯天富手下产业,沈昙查了他那么久,心里自然清楚,巧合也未免太巧了,是以笑着和刘大人道:“先把顾姑娘护送走,我随大人一同去庄子。” 刘大人昨儿就被吓的肝胆俱裂,恨不能双手把这位供起来,再让他去岂不是拿自个儿小命开玩笑,自然全力劝阻道:“您的伤可不轻,这烧热是不是真退,那得过了晌午才看得出来,万一您过去又烧起来,下官可真束手无策了。” 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刘大人别无他法,只得默默清点出数十人暗中保证沈昙安全,而顾青竹临上马车前,也是愁眉不展,方才他们说话没好插嘴,现在再说什么为时晚矣。 朝中之事,沈昙暂无法和她细说,却笑了笑道:“晚上我想喝些白粥。” 这算是在变相安抚她了? “我知了,万事小心。”顾青竹想说的话不少,可无奈医馆门口不能停留过久,只简单嘱咐两句,然后又问:“粥是要咸口还是甜口?” 颂平还在帮许郎中往车上拎东西,除了车夫在前头,并无其他人在场,沈昙自然而然的寻到顾青竹袖下的玉手,轻轻捏了一下,马上放开了,低声道:“随你。” 顾青竹哪儿见过这阵仗,赶紧把帘子拉下来,隔了他的视线,捂着心口暗道:莫不是原先了解不够,沈大公子居然是个这般脱俗的性子。 ****** 再说在福荣庄关的许如之,虽并没受太多苛待,可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般,连门窗吱呀的声音都能把她吓的钻进被中,两个丫头比她强些,但日日担惊受怕,面色也是愈来愈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