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李道玄看上去很温和,圣人的眼神原来都是这样澄净柔和的。孟长青不由得就低声道:“师父,您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怨恨过您,我……”他忽然说不下去了,只是望着李道玄。 李道玄见孟长青不说话了,开口问道:“什么?” 孟长青说着话,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了下,他忽然凑了过去,抬手按在极轻地吻住了李道玄,只觉得柔软极了,和昨夜的感觉一模一样。 李道玄怔住了,任由孟长青亲吻着他,过了会儿,他才抬手抚上孟长青的背。 孟长青几乎感觉不到背上那只手的存在。昨晚他就感觉到,李道玄可能并不太懂这些事,甚至不如他一个只翻过几本画册子的,至少绝对称不上熟练。他记得李道玄一直没怎么出声,手上的动作慢到透出一股认真意味,被亲到还会不自觉地愣一下,但那双眼真的能让人溺毙在里头,只要看上一眼,就再生不出抵抗的念头,只想跟着他走。 孟长青原本只是想触碰他,像是不由自主地去伸手拢一团柔和的光,却没想到渐渐地就失去了控制,他吻着李道玄,一点点用力,慢慢成了咬,直到他尝到了血腥味,他这才猛地回神,一下子松开了李道玄。李道玄没发话,他自己先懵了。他好像真的咬了李道玄,他是真的咬了下去。 李道玄望着他,没说话,也许是不知道说什么。 孟长青有些吓着了,嘴里的腥甜刺激得他有些脑子发懵,他跟李道玄说“您别动”,李道玄真的就没再动。他微微睁大了眼望着李道玄,手甚至还没收回来,依旧放在李道玄的脖颈上,他原以为李道玄会说他一句什么,至少会低声斥一句“胡闹”,可他惊魂不定地等了半天,李道玄什么话都没说,李道玄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然后在他僵硬地呼吸都断续起来的时候,终于极轻地笑了下。 那一笑,云淡风轻的,孟长青是真的看怔了。 紫来峰。 姜姚来山上找南乡子的弟子许长清。许长清按辈分算是他的师兄,在他刚入门时帮了他不少,当年许长清还帮他去找李岳阳借过镜子。这阵子姜姚回到玄武,和许长清又渐渐熟络起来,如今,他总算是步入了修行的门,还与其他师兄弟一起入了书院学道。 姜姚知道自己的根骨不好,这仙根还是当初孟长青帮他改的,所以他入门后十分勤奋,免得给人落下个天资不好人还惫懒的印象。 前两日,许长清试了他的修为,大为震惊,说他的天赋非常之高,不能说百年罕见,至少也是玄武同辈师兄弟中排行前五的那种,刚说完许长清立刻改口,不是前五,得排到前三。姜姚还当许长清是唬自己,说这番话是为了让自己别丧气,后来瞧着许长清惊叹不已,这才回过神来。 这些日子,把修行比作走路,姜姚简直日行千里,而且悟性越来越好,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一群师兄弟瞧着他的眼神都变了。 若只是个拔尖的新弟子,师兄弟们可能会对其生出敬佩之心,可姜姚刚入门时天赋确实不怎么样,如此一来,师兄弟们心里便琢磨了,也有师兄问姜姚“你是如何修炼的?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吗?”众人记得姜姚与放鹿天来往密切,问他,“是不是扶象真人提点过你了?”姜姚每每被问到都会如实说,“我没有用什么特殊的法子,扶象真人也没有提点过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就感觉一下子开窍了似的。” 一群师兄弟闻声大多无言,表面不说,心中却觉得是姜姚藏着掖着,不怎么老实。一个天资普通至极甚至连仙根都要别人帮着点的少年,忽然成了天才,其中自然有门道,姜姚这番话说的让人觉得无趣。 渐渐的,一群师兄弟全都疏离了姜姚。姜姚什么也不懂,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还是许长清暗中提点他多主动和师兄弟说说话,又主动在其中帮着牵引,众人与姜姚的关系这才缓和了些。 每月的十五,是山下的驿馆往山上寄家书与物件的日子。玄武虽然不开放招弟子,但每年都会挑小道童或者是天资好的少年上山,这些人大多与玄武宗门有着或近或远的关系,比如李岳阳,李岳阳原是玄武开在人间的分观中的女弟子。这和长白那种直接开门见山选拔弟子的方式很不一样。 弟子们的亲朋好友会往玄武寄东西,每月十五,弟子们可以一齐下山去山脚的驿馆领取。姜姚主动要帮师兄弟们去下山拿东西,一群师兄弟答应了。 姜姚此次上紫来峰是找许长清的,许长清的家人给许长清寄了家书、银两、一袋家乡的干果、另有两件许长清母亲亲手缝制的夏衫。 许长清一听说姜姚特意帮他拿了家书,立刻给姜姚道谢,他接过墨绿色的包袱看了看,露出个笑容来。 下一刻,姜姚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从紫来大殿前走过,他大为警惕,那满脸写着“欠揍”两个字的人,不是吕仙朝还能是谁。姜姚在吕仙朝手中吃过很多次亏,见吕仙朝看向自己顿时心中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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