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很自在,她有许多遐想,但是她知道她是女子,她没法出海。 “二果,哥哥的船就要回来了。” 果妹指着风帆,二果腻歪在姐姐怀里,他奶声奶气说:“哥哥说要给我带只会唱歌的贝壳。” 二果像哥哥一样有头柔软丰茂的头发,皮肤白皙,眉眼秀美。家里人都说二果是生来享福,不像她和哥哥,小时候遭那么多罪,二果命真好。 “阿姐,贝壳会唱歌吗?” 小二果继承李家人的基因,爱美,聪明。 “会的,阿姐小时候和哥哥去海边,哥哥就捡到一个会唱歌的贝壳。” 那是一个漂亮的大贝壳,把它捂在耳边,就能听到阵阵呜呜声。那样的贝壳,比巴掌还大,色彩鲜艳,嘴巴很大,尾巴像鹦鹉的嘴一样。 哥哥不管去哪里,都会带礼物回来,给她和二果的总是很新奇,很有趣。给娘和爹的,不论多贵重,他都在所不惜。谁家也没有这样的一个哥哥,那么好,那么好。 他不只对家人好,他对朋友,也竭心尽意。 无论是阿七,瑾娘,还是阿黄、阿聪,甚至是不相识的人,只要是在蒙难之中,哥哥看到都会给予帮助。这样的哥哥,应该要过着很好的一生,要比其他人都美好。 有日,哥哥从京城收钱回来,哥哥和娘说,刺桐会有位新知州,便就是赵官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哥哥能和娘笑谈这位赵官人。哥哥叫他:启谟。哥哥叫这个名字的时候,言语特别温柔。 果妹高兴地想,这样哥哥就不用经常去南剑州,会有更多在家的时光。 新知州到任那日,果妹帮哥哥梳理头发,编发髻,哥哥非常开心。 长大后,兄妹俩不再无话不谈,自幼时起的那份亲昵之情却还在。 人们去围观那位新知州,仆人们回来激动地说知州官人好年轻,很俊美,像天神一般。 果妹听着很欣慰,她也好想看看,可是她不能随意出门。 就在新知州到任的几天后,一个夜晚,果妹和二果在院子中喂猫,她听到内知慌忙进来禀告,说的是知州官人前来。 果妹牵着弟弟,站到廊厅旁。 她看到两位仆人提着灯笼,领知州官人前来,走在知州官人旁边的正是哥哥。 灯火中,果妹只见到赵官人的侧影,好年轻,又高又帅,仪表非凡。果妹不觉脸红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他的仪容果然像天神一般。 赵舍人不只长得好看,言谈举止,堪称楷范。 哥哥和他亲密无间,小声交谈,哥哥脸上洋溢着微笑。 两人往里屋走去,路过厅堂,果妹激动地想,这是要到内院里,那是家人寝居的地方,显然是要去见爹娘。 啊,他们明明是男子,可是为什么觉得好匹配。 果妹将二果交给吴妈,她独自一人悄悄挨近内院,这样的情景,她得偷偷去看看。 小时候得到瑾娘的照顾,也受到瑾娘那不羁性子的影响,果妹性情不似寻常女子那般胆小,守规矩。她可是会经常站在厅廊处,听爹爹、哥哥和人商谈生意,谈论事情。果妹见过不少青俊,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富有、博闻,可这些人,都比不过这么一位赵舍人。 鬼鬼祟祟跟到内院小厅,见爹爹和娘都已在厅中,他们并不惊诧,显然哥哥之前和他们说过。仆人送来茶和点心,随即被爹爹遣出。果妹站的位置比较远,怕被家人发觉,她虽然很想听他们说了什么,但也知道不能上前。 赵舍人起身问候、行礼,像晚辈拜见长辈那般,爹像似受了很大惊吓,从座位上跳起,将要行跪拜礼的赵官人搀住。果妹躲在一旁偷笑,家里经常有官人往来,都是爹爹的朋友,可爹爹对这位赵官人特别客气。大概因为他官职最高,而且还是位探花郎,而且爹爹对于这样的情景也有些不知所措吧。 谁家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嘛,新任的知州登门请罪来了。 娘让哥哥和赵官人落座,不必行礼。娘待赵官人就显得很自然,娘见过幼年时的赵官人。 这夜拜访,很短暂,赵官人和爹娘交谈几句,便起身告辞。也就是相互见下面,爹和娘显然是默许了他们。 家人将赵官人送出门,果妹看他跃身骑马离去,月光下的赵官人真俊美,这人得是多少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啊。不知道为何觉得哥哥好厉害。 果妹正花痴中,抬头便见哥哥走到她身边来,哥哥说:“他就是赵官人,小时候住我们家隔壁。”果妹笑说:“我知道,哥哥小时候总是追在他身后。”哥哥摸了摸果妹的头,他露出微笑。 月光下的院子,爹和娘站在廊厅下,低身交谈着什么,果妹和哥哥坐在秋千上,悠闲笑谈。二果挣开吴妈怀抱,欢快地朝哥哥姐姐跑去。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