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李果会联想起赵启谟伫立不语时的情景,这令他黯然神伤。 每每路过赵启谟曾居住过的官舍,李果都会忍不住驻足,看着那扇紧闭的朱门和高高的城墙。 两位官人打扮的人,跟随一群仆人从巷子里走出,李果退开,低头、躬身站在一旁。 手中捧的四分珠,要送给县里一位小书隶。小书隶家住得远,出城东后,还要走上十来里路。 小户人家买珠,往往是为了婚娶。 李果送去,果然见热热闹闹的场景,下聘的队伍,正准备出发。 李果及时将珍珠送去,盛情难却,被留下喝了两盏茶。返回城西,日头已有些偏西,不觉去了两个时辰。 李果走得脚酸,停在朝天街尾歇息。自从遭过一顿棍打脚踢,李果的腿脚虽然没致残,可总觉得没有以前那么敏捷、矫健。 低头捏捏小腿腹,缓解疼痛,李果继续上路。他还未挨近沧海珠珠铺,就见赵首在铺外探头。这人见到李果,立即鬼鬼祟祟地缩回去。 李果不理会他,走至珠铺,还没迈进珠铺铺门,突然从珠铺里冲出四五个人来,不由分说将李果执住。 “做什么!” 李果自从有过被人殴打、劫走的经历后,对类似的场面心有余悸,他奋力挣扎,大声喊叫。 “做什么?窃珠!你这个贼!” 赵首揪打李果,李果本能地用手臂抵挡,他朝铺内求救,却见李掌柜只是对着他摇头。 “李果,你这畜生,赔我珠子!” 一位矮胖的男子过来扯李果领子,模样十分凶恶。李果认出他是住在驿街的一位布商,前日李果才给他送去颗四分珠,当时他收到珍珠,可是眉开眼笑。 “庄掌柜,怎么回事?” 李果懵傻,出什么事了? 庄布商拿起一颗珠子,用力往李果脸上砸,叫骂着:“还装傻,你真以为我老眼昏花?” 李果被砸疼,用力推开庄布商,还没脱身后人的牵制,就被扑倒在地,四五个人往他身上压扯。 “在铺门口闹什么闹!” 一身怒吼,混乱被喝止。 李果从地上仰起头,他鼻子磕在门槛,汪汪流着血,他看到铺外已经围着一群人,正对他指指点点。 众人放开李果,李果坐在地上,用袖子擦鼻血,他平静打量铺中的每一个人,他发现东家董员外也在,适才那声怒喝正是董员外发出。 “李果,你怎么会有这么颗上好的四分珠?我好心收留你,你却做这等偷鸡摸狗,忘恩负义之事。” 董员外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盒子,正是瑾娘赠李果珍珠装的盒子。 李果见到这木盒子,心急气恼,他还分辨不清发生什么事,却知道有人闯了他住所。 “这是我来刺桐前,便带在身上的珍珠。” 李果用力抹擦鼻血,他觉得头晕,却没觉察鼻血染红整个袖子。 “你的?你要有这颗珍珠,还犯得着来我珠铺当伙计?押去见官,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董员外吹鼻子瞪眼,模样愤怒。身为沧海珠珠铺的东家,他鲜少出现在铺子里,显然是有人去将他请来。 “他就是个贼,还不知道偷了多少东西,你敢说这织金袍也是你的?” 赵首得意洋洋,手里挥着一件紫袍。 “还我!” 李果发疯般扑向赵首,哪怕这人平日总是刁难他,他并不恨他,可此时,李果只恨不得咬死他,掐死他。 第一次见到李果如此凶恶的样子,赵首吓得倒退,李果冲上前去,手指还没够到紫袍,就觉腰侧火辣地疼,有人狠踹他一脚,将李果踹倒在地。 “别打,是不是他,到了司理院见分晓。” 李果趴在地上,听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