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李果有些不舍,但想想还有白肉胡饼、甜团子、笋泼肉面,他心情立即又好了。 阿棋下楼去,李果趴在床上,想着赵启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去,他大概已回官舍。 可惜自己一路昏睡,没能和他相别。有些想他。 李果身子打侧,卷起被子,眼睛瞥见床角落里有件衣袍,李果惊喜,伸手去够,衣袍拉出,果然是赵启谟的紫袍。 这件紫袍沾染血迹,有淡淡的汗水味道,还有淡薄的龙涎香气味。 李果美滋滋,一把将衣袍搂入怀中,正在遐想,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做贼心虚般,急忙拉被将紫袍盖住。 “李工在吗?” 阿鲤在门外问着。 “在,是阿鲤吗?你推门进来。” 李果在床上回答。 随即房门被推开,阿鲤带着位大夫进来。 第64章 离讯 赵启谟依靠在榻上读书, 他被禁足。从小到大, 禁足是常有的事,他倒也习以为常。对他而言, 不去见李果, 也许更好些。他心里担心李果, 但又不大想见他。听阿鲤说,有珠铺的伙计在照顾李果。 “公子, 药熬好了, 你趁热喝。” 阿鲤端着钵热气腾腾的汤药进来,搁放在桌上。 赵启谟头也没抬, 淡然说:“早些时候才喝下, 这次又是什么?” “是灵芝汤。” 阿鲤将钵中的汤盛出, 滤去药渣和龟肉,勺出半碗琥珀色的汤水。 “阿鲤,将整钵送往四合馆。” 赵启谟不想喝,他是有些失血, 可犯不着这么大补。李果那边倒是需要药膳, 想必也没人做给他吃。 “可是公子, 夫人说你若是不爱喝,多少也喝几口。” 阿鲤做为一个仆人,蛮为难,两边话都要听。 “拿来吧,其他送去李果那边。” 赵启谟搁下书,将手伸出。阿鲤把半碗灵芝汤递给启谟, 余下的收起。 这两天,阿鲤不时往四合馆跑,赵启谟差遣得频繁。 端起碗,赵启谟看了眼碗中的汤水,不辨味道,仰头饮下。 灵芝入口味苦,后则清甘。 阿鲤将半钵灵芝汤端回厨房,找来一个竹制的食盒,装在里边,提着外出。他路过院子时,正好撞见赵启世。 “上哪去?” “阿郎让我将药汤送去四合馆。” “四合馆?” “回官人,李工住在那儿,前些日子被歹徒打伤,卧病在床。” “是李果吧。” 赵启世恍然,他心里虽然觉得荒诞不经,可也没拦阻,放任阿鲤离去。 听爹娘说,当年,赵启谟住在刺桐,和一位叫李果的邻家子交好。是位市侩小儿,因住得近,便也就相识。这终究是孩子时的事情,年幼时交友不辨贵贱,年长后,怎还是如此。罢了,想是念着旧情,启谟一回京,两人往后也不会再有干系。 阿鲤匆匆离去,将汤药送到四合馆,打开瓷钵,汤药还温热着。 “这是什么?” 李果认得出是汤药,可他不曾见过灵芝。 “是灵芝汤。” “里边好像还有龟壳。” 李果拿汤匙从碗里挑出一片带皮的龟壳。 “是甲鱼,不是乌龟。这汤大补,一钱灵芝要许多银子,用的是秦家铺最好的灵芝。” “阿鲤,那我不喝了,给启谟喝。” 李果谗虽谗,可一听阿鲤这么说,就不敢下口了。 “这倒让我为难,公子说要拿给你喝,我拿回去要挨训。” 阿鲤可怜巴巴地说。其实他拿回去,顶多再让他跑一趟,赵启谟从不训斥仆人。 “那你代我谢谢启谟,告诉他往后不要再送来,我这边也有药膳吃。” 前日,阿棋给李果炖了党参猪尾巴,说是对养伤很有好处。 “会代李工传达。”阿鲤收拾食盒,准备离去。 “我这儿有件启谟的袍子,沾了血迹,我看是织金的材质,价值不菲。” 李果搁下碗,从枕下翻出一件折叠整齐的紫袍,递给阿鲤。 “这么好的衣物,洗洗还能穿。” 就是再富贵的人家,对于织金的衣物也十分宝贝。李果吃的是不懂,可在珠铺待得久,学会从客人的衣着打扮分辨身份,他对穿得了解不少。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