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谟和那些官员们在一起,大概,也是住在城东吧。 那时赵启谟匆忙,竟是没有问他,具体住在哪里。 李果连续两日,心情焦躁,心神不宁,甚至还给客人算错账目,第一次挨了李掌柜一顿训。 阿棋看在眼里,李果这两日的反常,都是从他去熙乐楼后,才发生。 “果子,看你整日朝铺外张望,可是在找寻什么人?” 午后,两人结伴去食店用餐,阿棋问着漫不经心扒饭的李果。 “是我自以为是,以为他会来看我。” 李果闷声低语。 “你说的那位故人长什么模样?我帮你留心。” 阿棋到此时已经相信李果,确实在熙乐楼遇到一位故人,而李果说的“他”,显然指那位故人。 “是位世家子,跟你一样十七岁,个头比你高。他长得很好看,剑眉,眼睛很亮,鼻子英挺,他衣服华贵,穿着不常见的紫袍,说官话,是京城人。” 李果描述赵启谟的样貌和特质。 “果子,这样的人,莫不是你在梦里认识?” 阿棋知道李果是位贫家子,也知道李果是闽地人,不可能认识京城的人,何况还是位世家子。 “便当是我在梦里结识吧。” 李果埋头,将碗中的面条扒完,再不愿有只言片语。 这日铺子打烊,李果仍在铺外滞留。阿棋知道他是在等人,看李果愁眉不展,阿棋便也留下陪他。 “果子,要真是那样显贵的子弟,从来不会和我们这种平民交朋友。” 阿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李果虽然不言语,但看着很难过。 “我们小时候认识,就住在隔壁。他爹到我们那里当官,他跟过来。我们小时候很要好,他还教我读书识字。” 李果蹲在地上,对着空荡、漆黑的街道喃语。 “那是小时候的事,人嘛,长大后就不同啦。我小时候和邻家的阿珍也玩得很好,还一起去池塘抓蛤蟆,还说长大了要嫁我。” 阿棋仰望星空,一脸忧郁。他虽然不是个机灵的人,但情感细腻。 “突然有天,她就不许和我玩,她娘把她关在房里,我连看都不能看到她。再后来,她突然被许配给别人,我竟是再没能见她一面。” 阿棋想,这大概就是青春无法抹平的伤痕吧。 “是不是你没去提亲,才让人捷足先登。” 李果听着阿棋的故事,心情略有好转。显然人世间,人人都有不同的不幸和遗憾。 “也不是,她爹不喜欢我,瞧不上我,把她嫁给邻县一位教书先生。” 阿棋虽然也读书识字,可毕竟学得浅薄,没有什么学问,将来更不可能参与科考。 “你这是男女之事,和我的不同。” 李果叹息。虽然阿棋跟他讲他的故事,还是起到安抚的作用。 “那你又是怎样的事。” 阿棋觉得没差,说的都是人心的变故。 李果摇摇头,想着,自己这般失落消沉,确实有些可笑。 三年间,赵启谟明显改变许多,人的情感,会随着时间而迁移。唯有自己,心心念念着记忆中的赵启谟。 第44章 对街的分茶店 秋时,赵启世到岭南,任职于宪司。随即,赵启谟护送嫂子及年幼侄子至广州,与兄长相聚。抵达广州隔日,赵启谟与兄长及其两位手下官员,到熙乐楼饮酒。原本只是去饮酒,不想遇到酒楼请来众妓卖酒的盛景。 赵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