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吃。” 赵启谟将两个羊肉包子塞李果怀里。 “起蟆,这包纸好好次的。” 包子还是温热的,李果揣着一个,叼着一个。 “嗯,去吧。” 赵启谟不敢多说话,挥手示意李果离去,并迅速关窗、 李果的身影,再次从桓墙晃过,他光顾咬食包子,丝毫没觉察,就在梨树枝叶里,隐藏着一个人,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发觉。 赵朴爬下梨树,梨树下是赵提举。 “这孩子身手了得啊。” 赵提举站在院子里,虽然没赵朴看得清楚,可也能看到李果一来一往跳跃,攀爬的样子。 “只是这逾墙之事,再不可有。” 赵提举摇了摇头。 李果在屋顶吹凉风,等到深夜,邻居们散去,王鲸和他的仆人们也没见折回。冻得快僵直的李果这才滑下桓墙,翻进自家厨房,走入厅室,惊诧发现娘正坐在厅中等他,手里还捏着枝柳条。 从小到大,李果没少被邻居领着娃过来投诉,李果也没少挨打。但是这孩子,淘气胆大,难以管教。 “这谁的衣服。” 果娘说时一柳条抽过,李果跳脚,躲避。 “启谟的。” 李果急忙将外衣脱下,露出一身单薄的秋装。 “娘说过多少遍,不许翻墙,大人的话总是不听!” 啪啪啪啪,柳条像雨点般打在李果身上,李果被打得缩在椅子后头。 “娘,别打别打。” 李果一把鼻涕一把泪,他虽然调皮,却是极怕疼,平素也畏惧娘亲的责打。 “就是不提翻墙,你今日将人推海里,要是弄出人命?你拿什么抵!” 啪啪啪啪,柳条掠打,有几下椅子帮着遮挡,又几下落在李果身上,李果哎呀惨叫,被打得抱头鼠窜。 “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李果疼得痛哭,用手臂抵挡,他虽然觉得委屈,但果娘打他,他也不敢逃走。 柳条这种东西,就图个皮肉疼痛,不伤筋骨,被抽一下,要疼得跳脚。 “你明日就去长宜街帮人端茶送水,娘嘱咐阿黄,让他带你过去。” 阿黄,是隔壁邻居,比李果大两岁,在长宜街留家酒馆帮忙。 果娘丢掉柳枝,用力揉着额头穴位。她终日忙碌,辛苦劳作想拉扯大李果,然而这孩子总是惹是生非。 城东王家可不是衙外街这些邻居,不是平头百姓,而这个王鲸,又是个小霸王。平日不去招惹,就也罢了,竟然将人推海里,还割伤他的脸颊。 李果缩在角落里,卷起衣袖,裤筒,查看伤痕,抽抽搭搭。他虽然是穷人家孩子,可果娘也宠着他,没这么凶狠打过。 “我不要去,呜呜。” 抹着眼泪,十分委屈。 “你爹十一岁的时候,就跟鱼贩去贩鱼挣钱,你也大了,不能再这么不懂事,还到处惹事。” 果娘听到屋内果妹的哭声,无奈叹气。 “听娘的话,往后别再去海港。” 今日王鲸那帮仆人,一幅要打要杀的模样,也委实吓人。 “也不许去翻墙爬人家屋檐。” 果娘拿起椅子上搁放的一件精美外套,细致将它折叠。 屋内,果妹哭着爬下床,走到厅里,张臂喊着:“娘。” 果娘过去抱她,揽在怀里安慰。 “家里还指望着你长大出息,让娘有个盼头。” 果娘说着,扯袖抹泪。 第17章 酒馆跑腿 邻居老黄家的儿子叫阿黄,阿黄的娘亲叫黄婶。老黄本在长宜街给酒家跑堂的,有日四五合桥混子喝得烂醉,到酒家撒泼。老黄去劝阻,挨上一顿揍,伤及头部,自此脑子落下毛病。眼看家里吃用再没着落,东家老留,便也就让阿黄去顶替黄爹,也算有份生计。 留家酒馆,算不上多大,两个门面,二层楼,生意红火。酒馆,自然不只卖酒,吃喝一应俱全,就也经常需要外送酒食。这类跑腿,不需要什么伎俩,识路就行。 李果被阿黄领到留家酒馆,见过店东家,随即安排去厨房帮手。削削萝卜,掰掰茄子,洗刷碟盘外,跟多时候是喊去外送酒食。一天来回跑,从早到夜。留家生意红火,正值旺季缺人手,要不李果这么小的孩儿,他们也未必要。 第一天去酒馆帮忙,李果走得双腿浮肿,饶是他这么野的孩子,也觉吃不消。回到家,将酒馆分来的三个冰凉包子放自家厨房,李果就回床趴下,再不想动弹。 在酒家帮忙,吃自然是没问题,吃得饱,吃得还不差,还有东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