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着像是大人的旧袄子改小,非常不合身。他脚上踩的鞋子,倒是新的,不知打哪里来的。 见李果进入粮米店,和店伙计起冲突,赵启谟让赵朴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赵朴回来说:“这孩子要买颗鸡蛋,只有五文钱,店家不卖他。” 赵启谟便就将这事记下。 自从码头王鲸扒衣那事后,赵启谟还是第一次遇到李果。 李果不再进去衙坊游荡,也不再攀爬桓墙,或则将主意打在静公宅院子里。这些日子,李果仿佛消失无踪。 午后在家,赵启谟想着鸡的事,前日家里才吃鸡蛋羹,甜甜的,不难吃。想来厨房里,应该也有鸡蛋。 他心里默默想着厨房里的鸡蛋,他又不想被人注意到,等到夜晚,才溜进厨房。 烧饭的伙夫还在,非常惊讶问他:“小官人你怎么上这里来,这儿又脏又腻,你快出去。”赵启谟不理会,四处打量厨房,实在找不到鸡蛋放哪。 “鸡蛋呢?” “鸡蛋?” “我要鸡蛋,存放在哪里?” 伙夫从灶台上取下一个陶罐,拨开陶罐里装的稻糠,从稻糠里便扒出一个鸡蛋,要取出来。 “都要。” 赵启谟拿走陶罐,抱在怀里,不管身后伙夫说什么,自顾离去。 捻手捻脚登上二楼,进入自己寝室,赵启谟想他该怎么将鸡蛋拿给李果。 夜晚,西灰门会关门,而通往李家的阁楼,也早被台风刮走,入口封死。 他想起李果利用桓墙与屋墙之间的缝隙,滑落的情景,他也许也可以。 夜深,赵启谟历经千辛万苦,滑下桓墙,来不及拍走一身泥土,他摸着李家墙壁走,发现一扇矮窗。 月光下,能看到矮窗里正是厨房。 赵启谟未加思索,翻进厨房,将陶罐放在灶台上,很快又翻出矮窗。 原路返回时,发现利用两墙之间的缝隙,蹭上桓墙是十分艰难的事情。 赵启谟摔落三四次,勉强爬上去,双手已是伤痕累累。 一路攀越,返回寝室,赵启谟累得趴在床上,倾听着四周的声响。他欣喜没被仆人察觉,要是被娘知道他攀爬窗户屋檐桓墙,那可就不得了。 赵启谟本性不坏,每每想起王鲸扒李果衣服,而自己没制止这事,就十分难受。更别提,一度也提心吊胆,害怕被爹知道这事。 幸好,他不用在寒冬里打赤脚。 赵启谟想起集市上遇到的李果,他脚上穿着双新鞋。 天亮,李果进厨房烧水,发现灶台上一个陌生陶罐。他打开罐盖,发现稻糠,拨开稻糠,竟看到鸡蛋。他手探入陶罐中,取出一个又一个鸡蛋,总计六个鸡蛋。 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在喜悦到来前,更多的是惊讶,六个鸡蛋,堆在一起,在阳光下泛着光,仿佛在做梦一样。 六个鸡蛋,果娘吃了一个,剩余五个都留给两个孩子吃。 当然不是一口气吃完,每次煮一个,两个孩子分着吃。 清水煮鸡蛋,加上小小一把糖,甜得果妹眉开眼笑。 也不知道是否鸡蛋的神效,抑或是知州赈贫的米粮作用,果娘又能下床劳作。 果娘说鸡蛋肯定是哪个邻居给的,让李果去问问邻居们,好好感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