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从没见你这么积极找过我。” 路秾秾瘫在沙发上装死,嘴上催:“别废话,快点。” 吃过晚饭,重头戏是喝酒。地点在唐纭家的落地窗前,两人一左一右赖在躺椅上,隔着玻璃欣赏窗外温凉的夜景。 满屋子都是酒香味。 唐纭很爱这种惬意时刻,手里端着酒,问:“我听说季听秋离开剧组了,是不是回来了,没找你?” 路秾秾道:“找了。下午约我吃饭,我拒绝了。” “哟,那我今晚面子可是大。” 路秾秾让她少贫。 唐纭笑笑,随后想起什么,敛了笑意道:“你跟霍观起都结婚了,那你和季听秋……” 路秾秾温声道:“我帮他,是因为他长得像我一个朋友。” 她头一次正面回答这个,倒让唐纭有一瞬诧异。 “朋友?” “对。” 难怪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对季听秋如此关心。 唐纭道:“那你打算管到什么时候?横不能一辈子这样?” “我知道。原本就打算等他好一些,事业和收入都稳定,我就不再管了。”路秾秾怅然道,“我也知道,这样很莫名其妙,可偏偏遇上了,我看着他那张脸,总是不想他过得不好。” 季听秋肖似段谦语。 比作为弟弟的段靖言还像。段靖言只有眼睛像他哥,季听秋却半张脸都像,乍一看仿佛重叠了几分段谦语的影子。 不同的是段谦语温润从容,而季听秋眉眼总是愁苦压抑居多。 唐纭不知道其中关节,料想或许跟她和霍观起的渊源一样,有一段故事。唐纭不傻,路秾秾结婚一事带来的惊讶淡去后,想想她和霍观起当年在宴会上古怪的“初见”,想想这些年他们对彼此不寻常的态度,心下很快明了,他们之间必是有些什么。 路秾秾不想说,唐纭也不提这茬,看她闷闷喝下好几口酒,柔声问:“你结婚,是不是不开心?” “有吗?”路秾秾看过去。 唐纭点头,故作玩笑道:“要是过不下去就努力忍忍,咬牙坚持几年,到时候找个机会离婚,我给你把小狼狗们安排上。” 路秾秾失笑,唇边弧度轻得几乎看不到:“我才刚结婚你就盼我离婚,能不能说点好。” 她俩笑着各自饮一杯酒。 唐纭少见地温情起来,她说:“秾秾,我希望你过得开心。” 路秾秾心里触动,回以一笑,道:“没事,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成年人就得承担后果。” “你知道吧。” 路秾秾又倒了一杯酒,突然说起趣事。 “我小时候很贪吃,喜欢吃什么东西,抱住了就不撒手。有一年回来过年,和我舅舅一家一起,在小区里遇到别人家的狗,一直冲我叫。我当时吃着糖,吓得大哭,一边吃一边哭,一边吃一边哭。” “还有这种事?” “对啊。舍不得嘛。”她看着窗外漆黑不见星的夜空,弯了弯眼。 因为舍不得,哭了也不愿意放手,只好边吃边哭。眼泪淌进嘴里,咸咸的,和甜味混杂在一起,永生难忘。 就像她和霍观起的这桩婚姻。 霍观起提出结婚,她是有选择权的,不是不能拒绝。 她可以拒绝。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最后还是应下了? 因为舍不得。 明明放不下过去,原谅不了他和自己,可还是不由自主地靠近,无法拒绝。 于是,就这样身处旋涡之中,困囿两难。 说到底是她高估了自己,结婚才半年多,眼泪和糖混合的感觉,就已经承受不住。 霍观起应当也很不快乐? 路秾秾觉得自己好自私,因为舍不得,就这样紧紧攥住不放手。 可他不是糖啊。他是人,活生生的人。 她就这样拉着他和自己一起陷在这个困境里,太自私了。 …… 和唐纭喝完酒的第二天,路秾秾睡到下午,随后回了喆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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