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70年啊,各大机关单位还是一片废墟,让她怎么办? “如果我自己能搞到钱,那你是不是就可以给我审批幼儿园?”苏向晚反问。 李逸帆说:“当然可以,但是,你能从哪儿弄到钱?” “这个你放心,咱们妇联的职责是促进妇女权益,而促进妇女权益,最需要的就是钱,钱嘛,总有些有钱人,愿意给咱们捐的。” 捐款? 李逸帆两条柳叶眉一挑:“这么穷的年代,你居然能搞到捐款?” 她心说,我信了你的邪才怪。 苏向晚扬着手,准备要跟县长再见呢,没想到又给县长捉住了手臂:“小苏,如果我明天换一件白衣服,会有人笑话我吗?” 李逸帆永远是一身黑,刚来的时候精神看起来挺好的,但这次从省城回来,明显精神不太好。 苏向晚立刻说:“可以啊,那样,你肯定会更漂亮的?” “我漂亮吗?”李逸帆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同时又说:“漂亮顶个什么用,我明天换件白衣服,你们可不准笑话我啊。” 苏向晚明显感觉,她应该是跟丈夫谷北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不过,毕竟上司和下属,她也不好直接问,遂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原本,苏向晚以为,自己要去征调刘敏莉,还得吵一架呢。 没想到刚进妇联的院子,居然就看见她和文工团的二十几个小姑娘们全在院子里站着,列队倒是列的很整齐。 刘敏莉当然生气,军装笔挺不说,今天特意连妆都没有化,帽子压的低低的,头抬的高高儿的,带着她们文工团的姑娘们正在列队。 “避孕套,省妇联发下来的,目的是为了促进咱们清水县未成年少女的性安全,避免太多姑娘们堕胎伤害身体。当然,咱们不可能直接把它发到每个人的手里,尤其是未婚的姑娘们,但是,咱们必须得去每所中学、毛纺厂、火柴厂,玻璃瓶厂宣讲未婚先孕,以及不注意避孕措施,意外怀孕的重要性。”苏向晚扬着手中的避孕套,说:“你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有一张,上面是我列好的,宣讲要点,每个车间,每个地方,都必须单独宣讲,现在跟我走。” “领导,我们都还是未婚的女同志啊,你让我们讲这个,我们将来怎么能嫁得出去?”文工团的小秦不愿意了,举着手说。 这话,倒不是找茬,而是小秦真正害怕的事情,苏向晚当然,也得认真跟她解释:“如果有个小伙子,因为你未婚的时候,就宣传过节育,安全避孕的事儿而不愿意跟你结婚的话,那个小伙子,就不值得你嫁。” 一帮姑娘们看着这凶巴巴的妇女主任,敢怒而不敢言,一人领了一张单子,又领了几盒避孕套,委委屈屈的,到各大只有妇女上班的工厂,车间宣传节育去了。 苏向晚单独带着刘敏莉,去的正是一中。 现在是70年,初中和高中已经复课了,就只有高考还没有恢复。 而县一中,是初中和高中合办的。 到了初一班的门口,苏向晚示意刘敏莉进去道歉,她毕竟昨天才抽了李承泽的腰带,还颇不愿意进去呢。给苏向晚推了一把,才慢吞吞的,进去了。 “那个,老师,打断一下。”她的声音刚在门口响起,苏向晚就看见里面的李承泽突然唇角一勾,眼神往面看着,显然是在找她。 “昨天我说李承泽偷了我的皮带的事儿,是我自己的错误,他其实没有偷我的皮带,他那条皮带,是自己赚钱的合法所得。”刘敏莉于是又说。 这会儿上的,是化学课。 李承泽的化学老师叫汪勇,是个跨着眼镜的,年青的,瘦瘦的老师。 正好,昨天刘敏莉来的时候,也是他在上课。 这人两手压着讲桌,听完,突然一根粉笔头子就砸在地上了:“昨天你说他,今天又说是他的合法所得,这位同志,你到底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李承泽没有偷东西。”刘敏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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