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得观者眸色渐深。秦璟托起桓容的下巴,双唇相距不过半寸,彼此的气息清晰可闻。 忽然,门外传来宦者的声音,言膳食已备好,请天子用膳。 桓容定下规矩,每日三顿,雷打不动。瞧瞧时辰,的确该是用晚膳的时候。 静谧在瞬间打破,仿佛有清脆的碎裂声在耳边响起。 桓容闭上双眼,很快又睁开,压下在胸中沸腾的情绪,轻轻推开秦璟的手。 秦璟收回手,人却没有后退,凝视桓容良久,忽从他身侧拿起木瓶,当着他的面划开蜡封,凑到鼻端轻嗅。 桓容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想要阻止早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片刻,木瓶被移开,重新封好。 秦璟垂下眼帘,无视宦者在门后二度出声,抵住桓容的额前,低声道:“我今夜过来,可好?” 桓容眨眨眼,没能立刻明白此言何意。 待他想清楚,整个人如遭雷劈。 这么说不太形象,雷劈的确有些过分,但石化当场却是确确实实,没有任何异议。 “今夜过来?”桓容反问一句。 秦璟下巴微抬,视线扫过木瓶,声音愈发低沉,甚至有几分沙哑,“如此盛情,璟如不能体会,岂非辜负容弟一番好意?” “有护卫在门外。”桓容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冒出这句。别问原因,他绝对不说! 秦璟蹭了一下桓容的鼻尖,笑容颇富深意,低声道:“逾墙窥隙为世人所指,为容弟,吾愿为之。” 桓容:“……” 能将这句话说得如此光明正大,没有半点愧疚之情,他该表示佩服? 于此同时,秦策的旨意送至昌黎,随圣旨一同到达的还有一万将兵。依照旨意,将同当地守军汇合,二月出征,兵锋直指慕容鲜卑盘踞之地。 秦玓驻兵昌黎日久,威望日盛。依旨领帅印、立大纛,将守卫边境之事交给州内官员,亲率一万三千骑兵步卒出征。 军队开拔当日,城内几周围村庄百姓担酒水相送。 平州曾为燕国统辖,境内百姓苦慕容鲜卑久矣。 邺城被秦氏所破,慕容鲜卑被逐出中原,留在身后的累累白骨和多年累积的仇恨终不能彻底消去。 圣人言,以德报怨,何必报德?以直抱怨,以德报德! 胡人盘踞中原,汉家百姓为其鱼肉,苦亦不能言。 秦氏先逐慕容鲜卑、后灭氐秦,复北地河山。如今定都长安,建制称帝,出兵讨伐鲜卑残敌,自是合乎民意,能最大程度收拢北地民心。 南地的政策固然好,但对北地边民来说,最能触动他们的始终是报仇雪恨,是将曾欺凌亲族、血债累累的贼寇毙于刀下! 秦策出兵征慕容鲜卑,并非真的是好大喜功,乃至于不顾现实。 事实上,正是感受到南地的威胁,为巩固自身威望和统治,才会制定出兵之策,以慕容鲜卑的血为自己铺就帝王之路。 此战如能获胜,好处并不少。 关键在于是不是能速战速决,同时切断慕容鲜卑的退路,将这股残敌彻底灭杀在三韩之地。 大军出昌黎城,旌旗招展,铠甲鲜明。 百姓夹道相送。 人群中不断传出“灭杀贼寇”的呐喊,更有青壮主动投军,不能战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