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了身份,被追杀至京城,如今钱财一空,便想要铤而走险干最后一票,然后归隐田园。 白可行不管这杀-手是想要干什么,反正帮他除了陆玉山便好,可谁知道陆玉山这个狡猾的老狐狸总是警惕得要死,而且经常半夜出去活动,一活动就到处乱跑,很容易跟丢。 白二爷十天前就让杀-手去找陆玉山了,结果到现在都没能成事,这就很让白可行怀疑杀-手的水平,今日一大早就跟杀-手坐在车里,亲自给杀-手指明需要暗-杀的人长什么样子,但结果依旧糟糕透顶! 妈的,白可行不知道自己今年是不是犯太岁,这么做什么都这么不顺! 但好在霉运总是有尽头的。 当白二爷丢下自己的那些手下,跟着穿了蓬蓬裙的顾葭一路冲入人群时,霉运应当就消失了。在正月十五这样的佳节里,他和小葭从繁华街道的这头跑到那头,他的余光是模糊的,手心是滚烫湿润的,寒风将小葭的大裙子吹起来,头纱不时拂过他的脸颊,白可行有种自己和小葭正在与全世界作对要逃亡去世界尽头的错觉。 “小葭!你看!糖葫芦!”白可行伸手摘了人家一只糖葫芦,并且没给钱。 顾葭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起初是为了带白可行躲避那些仿佛是追杀他的人,后来一直跑是因为发现自己侮辱主街道,所有人都在盯着他和白可行看,他是绝不愿意停在半路上被谁看见自己穿成这个样子的! 他正在努力的找可以容纳他和白可行的地方,累得要命,累的主要原因当然是因为他的束腰,真是太可怕了!他以后打死也不要再穿这种东西。 “你到底有没有事?!我正想带你去医院!”顾葭回头看了一眼白可行,发现这人精神奕奕,完全不像是要死的人。 白可行一把拉住顾葭,简直就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把糖葫芦塞给了顾葭,然后甚至强行将顾葭背起来,拐了个弯就朝后海跑去。 “啊!你干什么?你若是无事,就放我下去,我看见成衣店了,我得去换衣裳!” “换衣裳做什么?小葭这样多好看!像是和我私奔的新娘。” “新你个鬼!”顾葭可没有闲心开玩笑,“我不和你多说,无忌还在教堂,他若是出了事,你得给我陪葬!” “你担心他还不如担心我,我可是真的中弹了,而且还是他开的枪。”白可行说道这里,语气很有些咬牙切齿,“按道理我和顾老四可是一伙的,老子和他还是打小儿一块儿光着屁股长大的呢!就这么无情无义,妈的!亏我还念着兄弟情谊,他就是这样想要我死!” 顾葭在白二爷的背上被颠得一抖一抖,双臂不得不牢牢地圈紧白可行的脖子才不会被抖下去。他听见白可行的控诉,死活不信,手臂都一下子更加紧密的勒住后者,狡辩说:“你说什么呢?!无忌怎么可能?” “咳咳……小葭轻点!我没流血致死也要被你勒死了。” “抱歉抱歉,你到底在说什么呢?无忌绝不会那样做的,你若说他打陆玉山一枪我倒是很信……”当初顾葭回到无忌身边的时候,脖子上有明显被掐过的痕迹,情绪也犹如惊弓之鸟,但是当时无忌的表现太平静的,好像只要顾葭和陆玉山分手就什么都不在乎,但后来顾葭思来想去,都觉得单单从无忌那喜怒无常的性格来看,从光是怀疑自己在外面有女人就能将家里砸个稀巴烂、看见白可行亲自己就能拖着蹬子将白可行腿打断等等一系列壮举,弟弟去找陆玉山的麻烦才正常。 “你不懂,顾无忌那个王八蛋我怀疑他就是个变态,从小就对你过度保护,你倒也忍受得了。”白可行说着,七拐八拐从一座小桥上走过,沿着后海那一串古老的房子撞入一座新修建但还没有开始投入使用的小教堂。 教堂的外围还有架起的木头,白可行轻车熟路的将顾葭背到小教堂中央放着,然后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和顾葭坐在地上手拉手休息。 他喘息得厉害,但没想到小葭比他喘得还厉害,白可行侧头看小葭,立即就发现是腰上的束缚让小葭不舒服了,下意识就要伸手去帮忙解开,而顾葭毫无戒心,冒出细密小汗珠的额头就这样轻易靠在白可行的肩头,大大方方的让白可行搂着自己,帮自己‘宽衣解带’。 可就是这样亲昵的举动,让白可行突然无法抑制的感到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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