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的爪子,声音冷漠至极:“顾文武,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明知故问,因为顾文武身边儿明显跟了个油头粉面的戏子,这戏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和王燃在一块儿的戏子叶荷! 顾葭天生认人厉害,只见过一次便绝不会忘记,他记得这叶荷和王燃关系不浅,与贵人杰、邢无这类人又很有交情的样子,即便没有任何证据,也觉不喜,再加上昨夜分明是除夕夜,这混蛋在乔女士嘴里那样好,结果根本没有和乔女士过年的打算,一整天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现在被发现和一个戏子在洋行看新鲜玩意儿,若是被乔女士知道了,又要一场哭闹! 顾文武被抓住手腕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尤其是听见顾葭的声音,简直都有了阴影,生怕下一秒这个顾葭的保护神顾无忌就要一巴掌打掉自己的头! 不过好在他定睛一看,长吁一口气,说:“原来是你……” 顾葭心情复杂,原本为了陆玉山打起的好心情瞬间布满一层阴霾,脸色不善道:“是我,你怎么在这里?你昨晚没有回家?”若是回了家,乔女士大概是不会放顾文武单独出来和别人逛街的。 顾文武‘啧’了一声,挣脱顾葭本就没有捏得很紧的手,端着顾家大老爷的架势,把模样柔美的叶荷藏在身后,挺起并不厚实的胸膛,一脸严肃:“怎么和我说话呢?!我是你爸爸。” 顾葭从没把顾文武当爸爸,只问:“我问你,他是谁?” “和你没有关系。”顾文武紧张的拉着身后叶荷的手,企图从顾葭身边离开,表面硬气十足,实则再多呆一分都腿软,“叶荷,我们走。” 顾葭拦不住顾文武,陆玉山也不想让这两个人打搅自己和顾葭的约会,可陆玉山到底还是帮忙拦了一把,堵在顾文武的面前,眸色沉沉的看着顾文武。 “你、你想干什么?”顾文武心中大骇,可即便再害怕,也不放开身后叶荷的手,将人护在背后,一副自己和叶荷乃两情相悦的大好人,顾葭和陆玉山才是欺凌弱小棒打鸳鸯的恶霸。 顾葭见状,既恶心又烦躁,摆了摆手,对陆老板说:“算了,你拦着有什么用?拦得住人,拦不住心,顾文武,我劝你赶紧回家去看看,我听说你们家被流氓围了起来,你兄弟姊妹都没有去处,你身为大哥不管不顾真的好吗?” 顾文武根本没听进去,溜得飞快。 顾葭见顾文武根本就没有一点儿担当,真的很不明白乔女士到底喜欢顾文武哪里,他如此迷惑,便也不自觉的脱口而出,问了出来。 一旁的陆老板拍了拍顾葭的肩膀,笑道:“你总关心别人做什么?或许你妈只是瞎了眼,一直瞎到现在呢?” 顾葭哭笑不得,既觉得陆玉山把自己的乔女士骂了,合该踩这‘开了好几个染坊’的陆玉山一脚,以示惩戒,可又觉得陆玉山说得很对,可不是瞎了不是? 但他这点儿腹诽般的认同又很快消失掉,毕竟乔女士喜欢顾文武这件事,即便他很反对,也不该嘲笑和诋毁乔女士的心意,乔女士的痴心认真得要命,他看在眼里,又是乔女士的儿子,所以就算全天下都嘲笑乔女士,他也不可以。 陆玉山一直看着顾葭,瞧顾葭脸色由浅笑变成冷淡,便知道不该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走到柜台前,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玻璃柜面,指着方才顾文武和那个戏子一块儿看中的对戒,对着战战兢兢的伙计说:“把这拿出来看看。”伙计害怕生怕这位爷和刚才顾大爷在店里闹事儿,但又不敢上前劝解,方才一直缩在边边要哭不哭,现听见这位爷开口要看洋货,顾大爷也走了,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小伙计脑门儿上都是豆大的汗珠,一面仰视陆玉山,一面小心翼翼地将对戒拿出来,说:“二位爷,这对戒卖得可好了,京城有名的公子哥求婚都拿这款求,方才顾大爷也瞧中这个,不过这已经是最后一对了,你们不要,马上就会被人买走。”小伙计虽然害怕,但本能还是让他口若悬河地开始推销。 顾葭没时间将精力放在讨厌的顾文武身上,就被小伙计的话吸引了过去,上手瞧了瞧对戒的模样,不甚喜欢:“并不怎么特别,之前你也说有许多人都买了,那戴出去岂不是满大街都和我戴的一样?”顾葭才不喜欢和别人一样的东西,他要就要独一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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