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一些的哥哥顶着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望向他,里面藏着七分疑惑,三分羞窘。 而在顾葭的眼里,这星期五也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坐在病床上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 顾葭的脚步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跟着弟弟走过去,在弟弟说话前对着好像状态还不错的星期五道:“不知道是不是该重新认识你一下,陆老板。” 陆玉山上下打量了一下顾葭,随后伸出手正要和顾葭相握,但又好似突然才发现自己手上还夹着烟,便不好意思的说:“抱歉抱歉。”然后将烟随意的用手指捏灭,重新伸手给顾葭,道,“请问先生你是……” 顾三少爷一愣,看向旁边的陆云璧,陆云璧却没有任何表示,他便只能自己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是这位大名鼎鼎的陆老板又失忆了? “你不记得我?”顾葭选择性的说,“前天晚上,我看见你在我家门口躺着,就把你捡回去了,你在我家待了两天,你还记得吗?” 陆玉山一脸的为难,笑道:“真是抱歉的很,我恐怕记不得了,只记得倒在一个小公馆的门口,饿的头晕眼花,然后再醒来就待在医院了,是你送我来的吗?先生你不仅人长的好,心肠也好呀。” “这样吧,我让我大哥请你们吃顿饭,以后做个朋友,我这里还要做检查,实在抽不了空去,等我好了就去拜访你们。”陆老板果然八面玲珑,哪怕头破了躺在病床上也不让人感到一丝被怠慢的感觉,是天生的生意人,然而顾葭却越发迷惑,有种轻松之余的憋闷,好像明明是自己打算做一个负心汉,结果第二天起床,被糟蹋的姑娘先甩了他一脸银票,然后得意洋洋的说‘昨晚你很好,这些钱是你的辛苦费’,说完便扬长而去,“对了,我忘了先请教这位恩人是……” 顾葭虽然知道自己脑海里想的剧情与自己和陆玉山之间是没有可比性的,但也大致有共通性。他一腔郁闷堵在心口,一时难以疏解,便很有些被人遗忘的不甘心。 不过顾三少爷也并非等闲之辈,他在交际场上那么多年,各种情况都遇到过,这种情况自然也可以轻松应对。只见他抿唇一笑,道:“陆老板这是说道什么话,忘了我就罚你自己想起来,可不能问别人哦。”说罢,又晃了晃弟弟的手,说,“无忌,既然陆老板现在还未好,我们也就不打搅了,等人好了之后,我们请他们去法国餐厅吃大菜吧,毕竟是要成为朋友,可不能怠慢。” 顾无忌喜欢看哥哥这样指挥一切,包括自己。 “嗯,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顾无忌转身对那靠在门边儿的陆云璧书哦,“这位陆先生,即是见过了,那我们也该回去了,我哥他吃饭很不让我省心,总是有一顿无一顿,现在该到他吃点心的时候了,必须得回去才行。” 陆云璧此刻没有什么理由留下这两人,更没有必要,他点点头,让门外的保镖送客后,才坐到陆玉山的身边,说:“你和那顾小三爷什么关系?” 陆玉山一脸无辜:“我若是知道,我便告诉你了,大哥,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怎么这么上心?我可告诉你,大嫂若是知道你变心,把你变成太监我可不认你了啊。” 陆云璧眸色沉沉的看着这位小弟,说:“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但是若找到了那什么十二山水画的下落,就不要自己一个人去,我们会担心,我知道你现在有的是本事,在上海只手遮天,但别忘了,有空还是要回家看看,过去的事情,不必太过执着,差不多就行了。” “那顾小三爷,我不太清楚,但顾小三爷的弟弟顾无忌和我们陆家有过几次接触,他们陆家在京城很是有些势力,现在有意朝周围伸手,领头的就是那个顾无忌,你不要去惹人家的哥哥,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惹急了,本来井水不犯河水,最后却是个鱼死网破。” 陆玉山笑出声,看大哥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大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什么时候又招惹谁了?我从来没想招惹谁啊。” 这倒是实话,陆云璧最担心的,也是这个‘不招惹’。 从小便跟随他们闯关东来到这富庶之地的小弟似乎除了赚钱和与王家做对,再也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