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锋利的刀子,毫无征兆地扎了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钥匙在门锁里转动的声音传来,很快又响起了敲门声和万景渊的低喊声,“飞儿,开门。” 张阿姨脸色悻悻地看着我,我的手指抚着戴子谦的小脸,“不给他开。” 万景渊没完没了地敲着门,我索性走到门口,“你别敲了,我不会开的,等会吓到谦谦了。” “飞儿,你开开门,你听我说。” 万景渊的喊声吓的戴子谦哇哇哭了起来,我忍不住低斥着,“你赶紧走吧,都吓到我儿子了,我们完了,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门外没了动静,也不知道万景渊什么时候走的。 我抱着戴子谦回了房间,看着这个小小的身体在我的怀里,他填充了我心脏的空缺,也温暖得了心脏的温度,只是,为什么这么疼呢,像是缺了条胳膊断了条腿,不再四肢健全,我残疾了。 心像刀绞一般,我想过,也许有一天他会离开,我以为我可以潇洒地放他走,却不知会如此痛。 睁着眼睛,留着泪,明明已经睡了,却还在醒着,明明已经夜深了,却把头顶的吊灯开到最亮。 直到双眼皮在沉重的打架,我也不知道迷迷糊糊中是睡了还是没睡,如果说没睡,我的脑子里像做梦似的都是这些日子万景渊对我的宠爱,甚至他在我公司成立之初熬夜写给我的建议书我都能很有条理地说出个一二三来,如果说睡了,我听到了张阿姨起床打开防盗门的声音,她出门扔垃圾还是…… 张阿姨敲门喊我吃饭,我才从床上起来,揉了揉酸痛的眼睛,走出房门,走向餐桌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我一回头,万景渊正双眼通红地坐在沙发上,他起身朝我走来。 我脚步顿在原地,“你怎么来的?” 万景渊嗓音沙哑,“我没走,在门口坐了一晚上。”果然,茶几旁边有我昨晚收拾的两个行李箱。 我沉着脸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你走吧。” 万景渊从椅子后抱住我,“飞儿,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声音哽咽,“你不是说你没有做过吗?” 万景渊音调痛苦,“宝贝儿,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妈肯定是骗我的,是不是?” 我冷笑,“拿开你的脏手,不要碰我。” 见他不动,我低头咬上了他搂在我胸前的手,我用了十足的力气,松开嘴,清晰的牙齿印上还有我口中的津液泛着光泽。 万景渊的胳膊紧了紧,“你咬吧,只要你开心,你吃我肉都行。” 我挣扎着要起来,万景渊加大了力气,“我不要走,你也不许走,想想我们的儿子,想想我们的家。” 家这个字眼像炸药的引线,点燃了我隐匿在心底的痛楚,我猛地发疯般挣脱开他的桎梏,“万景渊,你给我滚!” 万景渊上前一步要将我搂在怀里,我后退几步拿起厨房的刀,“再过来我杀了你。” 万景渊神色痛苦,声音颤抖,“好,我不过去,你冷静点。” 我怒目圆睁,“滚!” 见他站在原地,我扬高了音调,“让你滚,听到没?” 我们的争吵声惊醒了戴子谦,听着他的哭声,我的心紧了又紧,张阿姨刚忙跑去了卧室,我拿着刀走过去,“滚!有多远滚多远,戴子谦是我的,和你没有关系,我没有告诉过你,他的出生证明上没有你的名字,父亲一栏是空白的。” 这句话就像一把刀子,将我们这些日子以来刻意藏匿起来的隔阂一刀劈开,从此山高水长日月相对再无瓜葛。 万景渊眸子里的阴沉肆意滚动,我冷笑,“我,我的家,我的儿子,都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去娶你门当户对的太太吧,放过我和我的儿子,让我们过安稳的生活吧,你本来就什么也给不了我们,虚幻的幸福,我们不稀罕。” 一句句,一字字,都是一把双刃刀,刺伤他的同时,我也在自杀着。 万景渊神色颓败地看着我,他喉结轻滚,视线一眨不眨地定在我的身上,我把刀拍在餐桌上,转身往卧室走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