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高兴了。 这样想着,他就微微摇头地笑起来,真不知道田妙华那样一个跟农家毫不沾边的女子,怎么会对种田这么执着。而他这个正经的农家孩子,就偏偏这么喜欢看她这些执着的地方。 程驰勤勤恳恳地去种田,田妙华也终于安下心来,几天里把程家的闲田全部巡视完安排好。雇农们种起田来都是驾轻就熟,如无意外也就不需要她时常来村里了。 所以她最后一日就只在李二壮家里坐了坐交代几句便准备回去,李二壮听她嘱咐完一一应了,有些话也终于揣不住了。 “夫人,有件事,里正想托我跟您说说情。” 田妙华笑着放下茶,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有什么事你说就是了,如今跟我还这么拘束么。” 东家夫人人好心善是公认的,李二壮这些日子鞍前马后也确实得了不少看重。但他是个老实人不敢造次,不好意思地点头哈腰笑了笑道:“夫人,其实我要跟您说的也不是别人,就是那天救了您的李重山。” 田妙华点点头,也该来跟她说说了。 她抬头问道:“他的伤养的怎么样了?” 李二壮叹了口气道:“夫人,这事儿就不瞒您了,虽然当日我们请了郎中来给他治伤,但也就当时上了药包扎了一下,之后他家里连抓药的银钱都没有,就只是那么扛着,还得继续带伤做活不能耽误。好在他身体底子好,到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大问题。” “这些事为什么不同我说呢?他看医问药的银子本就该我来付的。” ——撞上劫匪是他运气不好,但好歹他替她背了那么大一个锅呢。 李二壮尴尬道:“这事说出来夫人您千万别见怪,李重山他……对程家有点意见,不太愿见到您二位……”李二壮一边说一边还在嫌弃自己怎么这么不会说话,他很想把话说的委婉一点,可一开口就是大实话。 田妙华略略诧异地问:“他认识我和老爷吗?” 李二壮慌忙摆手道:“不不,他没见过您二位——看我这嘴笨!我给您从头说吧,这李重山本来也跟我们一样是赵家的佃户,可是您知道,之前那个黑心账房坑了我们不少租子,我们当时各个是敢怒不敢言。可大山他性格太耿直压不住脾气,去找账房理论的时候差点就把账房给打了。” 田妙华挑了挑眉,还真有这种人呐。 李二壮又叹气道:“后边儿的事儿您大概也能猜得出来,账房在我们这儿横行了那么久,哪能咽的下这口气,就把他佃的田给收了。本来那田里还有粮食呢,就算收回田地也该等大山收完粮食才行,可是那黑心肝的找人把地里的粮食都作践了!大山没了田地没了收成,求告无门处处碰壁。他媳妇身子骨不好,这一急就生了病,偏又没钱看医,没成想这好好的人就这么去了。” “这两年大山的日子不好过,媳妇走了,还留下个儿子。他为了养儿子只能上山打猎,可是这里的山没有深山打不到什么好东西,他就再到处做散工做手艺活,只要能赚点钱的他都做,从来不让自己停下来。” “大山这人是真的给那个黑心账房坑苦了,本来他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种田好手,不但见识多懂的多,人也勤快有力气从来不躲懒,家里的田地侍理得比谁家都好。谁知如今却落得这幅田地。” “他心里头也是恨,把他媳妇的死都怪在管着这些田地的人身上。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分青红皂白,但当时的情形他无论告到哪儿那些人都串通一气,实在不知道还有哪儿是能说句话的地方,也不能怪他把所有的人都恨上。” 他都没敢跟田妙华说,本来人抬回来是抬在里正家的,可是他醒过来一听说自己救的人是新的地主夫人,他连伤都不治了硬是爬起来就回了家关门闭客,还是郎中追到他家里敲了好久的门才给他包扎完伤口的。 以他当时的情绪村里人哪儿敢让田妙华见到他,得罪夫人老爷那是少不了的。 这两日他们也是觉得李重山的情绪应该稍稍缓和了一些,而且接触下来夫人确实是个好人不像以前那些地主人家,这才动了心思想要好好劝劝李重山。 田妙华点点头,表示大概的情形她也算了解了,“那么里正的意思是如何?” “里正是想请夫人您千万别跟大山计较,把田地再佃给他,好歹让他有块地能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别再起早贪黑却只能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这自然没有问题,如今田地都还没有开始种,要佃给他多少只管开口便是。没有佃银也可以先赊着,日后有了收成再说。” 佃田既然是里正的意思,田妙华还是要给这个面子的。将来她一应的作坊运转都离不了村里,有人面才更好办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