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眼熟。 才刚展开一半,楚宴就弯腰捡起了卷轴,不动声色放回到了书架上。 苏皖微微愣了一下,分明瞧出这是哪位姑娘的画像。 见楚宴竟不想让她瞧到,她不由抿了抿唇,“谁的画像,放在床头也就算了,连我看一眼都不让?” 楚宴声音淡淡的,竭力保持着平静,“没谁的,不是要吃饭?再不去饭菜该凉了。” 他越是这样欲盖弥彰,苏皖心中越是狐疑,放在以往见他不愿意让她看到,她说不准就不看了。 可是望着他平静的侧脸,她心中却莫名觉得不舒服,画中的女子究竟是谁?竟让他一直放在床头。 她对他来说就那么重要?竟是看一眼都不成?他越不让她看,她越要看。 她赌气般走到了书架旁,伸手就要去拿,楚宴却按住了她的手,依然不许她碰。 他眼眸深邃,仔细瞧,耳根还有些发红。 苏皖的思绪在卷轴上,才没有发现。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见他依然不许她看,苏皖心中突然有些憋屈,恼得在他脚上踩了一下,“不让看算了,反正我也管不住你,只希望王爷适可而止。” 她分明是有些生气了,转身就要往外走,见她又误会了,楚宴有些头疼,“什么适可而止,你以为这是谁的画?” 她想走,他却拉着不许她走,苏皖不由咬唇,“不管是谁的画,都对王爷极其重要,反正我没资格看。” 她甚少这样发脾气,楚宴心中一时又觉得好笑,如果今日就这样放她走了,说不得他就会被扣上一顶惦记旁人的帽子。 楚晏自然不愿意平白受冤枉,他这才将画塞到她怀里,“不就一幅画?想看就看吧。” 苏皖已经不想看了,他明明不希望她看,她何必自讨没趣,她下颌绷得有些紧,“不必让王爷如此为难,反正这是你的书房,你爱藏谁的画就藏谁的,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她这话一句比一句珠心,楚晏没忍住伸手扯了一下她的脸,“怎地这般酸?今日喝多了醋不成?” 她心中有些不自在,粉嫩嫩的唇也被咬得有些发红,她别过脸,没有说话。 楚宴有些无奈,当着她的面打开了画卷,亲自拿给她看,画中的女子一点点显露了出来,少女眉眼精致,唇角带笑,顾盼生辉间,说不出的洒脱肆意,分明是她少女时期的模样。 苏皖微微怔了怔。 楚宴耳根却有些泛红,收回画时,神情也有些不自在,“这下满意了?少胡思乱想,我能藏谁的画?还会藏谁的?” 苏皖一张脸不由有些泛红,尤其是发现他耳根竟隐隐泛红时,她脸颊更红了,她哪知道他竟会藏着她的画,如果不是他死活不许她看,她也不会误会啊。 苏皖脸颊红得几乎滴血,少女时期的她开窍晚,十三四时根本不识情滋味,哪怕跟魏贞垣早就定了亲,在苏皖心中他也只是表哥。 十四岁那年家里就出了事,随后又发生了许多事,她一颗心早就变得坚硬不已,遇到楚宴后,才逐渐一点点放下戒备,开始重新相信一个人,不知不觉,就将他放在了心上。 哪怕如今都已经二十岁了,说到底,她的感情经历却犹如白纸,所以情绪才轻而易举地就被他牵动,他一个无心的举动都能令她多想。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明明他不许她看时,她那样不舒服,瞧到后,心中又这么甜蜜,她舔了舔唇,忍不住讷讷道:“你什么时候画的啊?不会我十几岁时,就惦记我了吧?” 心中竟然莫名有些期待。 楚宴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儿,身体都僵硬了起来,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这是前段时间才画的。” 苏皖哦了一声,虽然觉得有些失望,见他不仅偷偷画自己的画像,还放在休息处的床头,苏皖一颗心却又忍不住怦怦跳了起来,不知怎地心中竟又觉得甜甜的。 她脸颊也不由红了起来。 楚宴也有些不自在,就仿佛少年时期的心事就被发现了一般,他将画卷放在书架上,见她依然垂着眼眸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他的不自在才消散一些,伸手扯了扯她耳边的发丝。 “走了,不是要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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