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若真对她有意,肯定早下手了,又岂会隔在一旁放了几年,苏皖也说不清青烟是否爱慕他,不过她对自己有敌意却是真的。 苏皖不由辩解道:“我只是察觉出了她对我有敌意,才如此追问,如果不是心悦你,她为何仇视我?这次菊香肯定是被她挑拨的,下次她若还想对我不利,我定不饶她。” 楚宴的神情这才严肃起来,“若真有下次,无需你动手,我自己就会处决了她,放心,等不了太久一切就结束了。” 苏皖心中不由一动,正想问他什么意思,楚宴却又恢复了以往懒散的模样,“不是想知道我失眠的原因?先去沐浴吧,等会儿就给你说。” 哪怕清楚他是在转移话题,苏皖也没再追问什么,她心中却隐隐泛起一股不安来。 不过比起这个,她更在乎他失眠的原因,最近调的香,依然只是前几天有用,说到底还是他心理压力太大。 若能寻到症结,再辅以香丸,效果肯定比预期的要好。 苏皖便乖乖沐浴去了,房内通了地龙,浴室温暖如春。 她沐浴时,楚宴则去了书房,这段时间,他都在忙什么事,时不时会去书房一趟,苏皖总觉得隐隐要生什么变故,不知不觉就想到了安王的事。 当初安王的事爆出来后,皇上的判决是三个月后将其问斩。眼瞅着快到三个月时,方太妃却彻底病倒了,加上临近年关,皇上便法外开了恩,说是让方太妃再过个好年,干脆将行刑时间推迟到年后。 纵使清楚他是不愿轻易斩了安王,大臣们也无法多说什么,毕竟说多了就成了大过年的想逼死方太妃。 苏皖心思转了转,有一瞬间心中滑过一个猜测。 楚宴最近是否在忙此事?如今他们与安王已经是鱼死网破的关系,如果皇上当真有放过安王的意思,他应该不会坐以待毙才对。 苏皖心中记挂他的失眠,没再深想,简单泡了一下,便起身了。等她擦干及腰的乌发,楚宴才从书房回来。 他依然一身绛紫色直襟长袍,因房内有些热,微微扯开了衣襟,露出一片光洁的锁骨。他身姿笔挺,神态气定神闲,单看相貌,没人能瞧出他为失眠所困。 等他沐浴完出来时,便只着白色里衣。他长身玉立,唇边挂着懒散的笑,缓步朝苏皖走了过来。 男人五官俊美,狭长的眉斜飞入鬓,眼睛似能勾魂摄魄,越走近越让人惊艳。 每当这个时候,苏皖都有些不敢直视他,她不由垂下了鸦羽似的睫毛,红唇略抿,“王爷坐下说吧。” 楚宴没有坐,直接倚在了她的梳妆台前。 回忆起过往他唇边的笑才逐渐敛起,“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百野之战之所以会惨败,是有人泄露了行军布阵图,这才使得两万战士几乎全部客死他乡。” 苏皖猜到了他是因为战场上死了过多人,才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却万万没想到,当年百野之战之所以惨败竟是有人泄露了行军布阵图。 她一个女子都知晓行军布阵图的重要,更遑论泄露之人?他们分明是想让夏朝惨败。夏朝败了,对泄露之人又能有什么好处?两万将士的性命,当真可以犹如草芥? 哪个将领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勾结外敌?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想到什么,苏皖的瞳孔不由收缩了一下,心中也一阵凉意。 当今圣上手段残忍,又心胸狭隘,毫无容人之量,其实朝中不少大臣都瞧在眼中,这也是为何有人拥护楚宴的原因,因楚宴无心皇位,这才不了了之。 然而随着他逐渐显露出军事才能时,皇上对他的忌惮却越来越深。 当初领兵出战的又是楚宴的亲舅舅,对皇上来说,哪怕百野之战大夏惨败,也只是一时的失败,他却可以趁机给永宁侯府和楚宴一个重大的打击。 虽然需要两万人陪葬,着实丧心病狂了些,却像极了皇上的手笔,毕竟他都可以因为忌惮父亲,一举摧毁整个定国公府。 苏皖掩住心中的震惊,朝楚宴看了一眼,楚宴微微颔首,猜测得到证实时,苏皖下意识捂住了唇。 两万无辜的战士,他怎么忍心,这种人哪里配当皇帝! 楚宴唇边勾出个凉薄的笑,轻描淡写道:“他确实聪明,在此之前从未对我动过手,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