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七影阁,一个是暗桩。 这两个地儿都是敛钱之地,七影阁是楚宴私下开的,他让人查了一下,最近并没有人去阁内买蚀骨粉,蚀骨粉产自西域,就算有人买,也需要几日才能将货调到京城,不是在七影阁买的,便只剩暗桩。 楚宴生就不羁,丝毫没有皇室成员的架子,结交了不少三教九流的朋友,与暗桩的东家也些交情,便让他出面帮着查了查,最后就查到了桃枝身上,这种害人的事,陆佳惜也只敢交给心腹来做。 第二日,陆佳惜才刚让桃枝卖掉一件她的首饰,正高兴着时,却突然有人来禀告,说老爷喊她去正厅,陆佳惜的眉头顿时蹙了起来,她脚受伤的事,爹爹明明知晓,这个时候喊她去正厅做什么? 她爹的性子跟她祖父像极了,都铁面无私,不苟言笑,陆佳惜自然是有些怕他的,见他派了人过来,陆佳惜蹙了下眉,“爹爹喊我何事?” “小的也不清楚,只让姑娘尽快过去。” 陆佳惜只得让桃枝备了轮椅,让她推着她过去,她还不忘给春枝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打听一下,爹爹好好地干嘛来喊她。 赶在她来到正厅前,春枝总算回来了,她附在陆佳惜耳旁道:“景王带着人来了陆府。” 听到这话,陆佳惜愣了一下,她下意识摸了一下脸,因是在家,她的妆容一点都不精致,最近也没有好好打扮,不行不行,她绝对不能这个模样去见客。 “先将我推回去,我换身衣服再去!” 可是来传话的年轻人却道:“姑娘还是尽快过去吧,老爷正等着呢,耽误了正事就不好了。” 他是爹爹的心腹,连娘亲都要给他几分面子,陆佳惜虽然恼恨他的阻拦,可是瞧到他严肃的神情,心中却咯噔了一下,他这个态度,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爹爹……难道出什么事了? 陆佳惜被喜悦冲昏的理智总算回归了,这才思考了一下景王为何会来,难道她做的事暴露了,不,绝不可能,桃枝也想到了这一点,一张脸苍白极了,陆佳惜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闪过一丝决绝。 正厅内。 陆佳惜的爹爹陆征,正脸色难看地等着陆佳惜的到来,他跟楚宴坐在上首,下方跪着的不止是烫伤玉灵的小丫鬟,还有小乞儿和暗桩的一个人。 听完他们的话,陆征的脸色便沉了下来,陆佳惜是何等品行,他心中自然有数,这丫头瞧着清清冷冷的,却十分偏激,跟她姐姐心性截然不同,十三岁时,就因瞧庶姐不顺眼,使手段害她摔断了腿。 当年,查出是她所为后,他着实震惊了一段时间,怕她再惹事端,狠狠罚了她一通,她受不住罚,最后哭得极其可怜,说是被嫉妒蒙了眼睛,也认了错。 他本以为她学乖了,谁料现在竟然将手伸到了景王府,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做出这等事,简直是有辱家门! 陆征气得老脸通红,见楚宴都为此事亲自登门了,他便清楚此事绝不可能善了,他头皮一阵阵发紧,唯恐一个处理不妥,彻底得罪景王。 陆佳惜猜到景王为何而来后,便让桃枝暂时出了府,让春枝将她推来的,一进门她就瞧到了楚宴。 他正坐在上首,一身紫色的衣袍,五官说不出的俊美,换成以往只是瞧上一眼,陆佳惜便要痴了。然而此刻他怀里竟抱着一个孩子,瞧到苏宝那张小脸时,陆佳惜心中便一阵不痛快,眼睛也眯了起来。 一个野种而已,景王为何要走到哪儿,将他带到哪儿?还将他抱在怀里?!就这么宝贝吗? 陆佳惜差点失去理智,怕盯着苏宝瞧了两眼,才收回目光。这才发现,不仅苏宝来了,他那位奶娘竟然也来了,就站在楚宴身侧。 苏皖还是有些咳嗽,瞥到陆佳惜眼中一闪而过的嫉恨时,又忍不住咳了两声,楚宴扫了一眼,随手将丫鬟给他倒的水,递给了苏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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