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一旁打开的车窗。这辆大巴还是那种老式的硬木板座椅公交车,所以车窗可以打开,本来陆琢迩不建议萧芳坐在那里,怕有危险,但是在萧芳的一再坚持下只得放弃,而此时本来靠窗的位置上,已经只剩下了明明一个。 “你妈妈……” 明明指着窗口:“她从这里跳出去了。”小孩子回答得很清楚,陆琢迩不由得愣了一下,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听清楚明明的嗓音。怎么说呢?有一些奇怪,像是哑了似的。 林飞不知何时抢到了大巴的控制权,车子终于在路上慢慢停了下来。林飞迅速跳下车,往后追去,另外两个手下看了陆琢迩一眼,见陆琢迩微微点了头才道:“我们也去帮忙,把小孩子扔下像个什么事!”说着,也跟了下去。 车上的乘客很快只剩下了陆琢迩、明明以及陆琢迩的另外一个手下,陆琢迩推着轮椅来到司机身边说:“师傅,麻烦你等一下,那个小孩的妈妈可能这里有点……”他指了指脑袋,“总不能让孩子一个人。”陆琢迩塞了一百块过去,那个司机低头看了一眼,不发一言地把钱收下了,车子就这么停在了路边。 这时候已经临近中午,通往潘家湾的道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来往车辆,陆蓥一瞧见有个妇女背后背着个背篓在路边行走,背篓里装着个娃娃,娃娃手里抓着个什么东西正在玩耍。这本该是十分温馨的一幕,可是陆琢迩却越瞧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等等!陆琢迩猛然一愣,那孩子抓在手里的玩具是什么,是烧焦了的树枝?可是烧焦的树枝前端会有五根分叉吗,还是……人的手? 陆琢迩再度往前看去,那背着孩子的妇女却已经不见了,一旁的田地里隐约可以看到绿叶中辟开了一条曲线,似乎是有个人正在田中行走。 看错了吧,一定是看错了,那怎么可能是人的手,再说哪个父母会让小孩子玩那个?陆琢迩暗暗摇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的原因,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舒服,脑袋也一阵阵的刺痛。 “你刚才到底是在做什么!”林飞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看来是找到人回来了。果然,过了没多会,陆琢迩便看到林飞带着萧芳,还有另外两名手下重新登上了公车。 林飞还在絮叨:“你这样很容易出事的,万一被车撞了怎么办?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有什么事情你不会说啊?”而萧芳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看到陆琢迩。 陆琢迩恰巧转动了轮椅对住了萧芳,在一瞬间,陆琢迩发现萧芳总是含着忧愁的眼睛里忽然燃起了火花,像是有什么东西经过了多时的积攒和压迫,在这一刻终于憋不住,即将要爆发。萧芳的嘴唇动了,然而在她快要吐露音节之前,另一个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芳子,是芳子吗?” 一瞬间,萧芳浑身僵硬,宛如遭到雷击一般。 怎么回事?她到底是怎么了?刚才又是谁在说话?还没等陆琢迩想明白,萧芳已经闭上嘴,这一次连忧愁都没有了,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 陆琢迩使了个眼色,林飞借着转身的姿势巧妙地把萧芳挡在身后,车门外面出现了一个中年妇女,臂弯里挎着个篮子,伸着脑袋看:“芳子?芳子,是我呀,你王大姐。” 林飞以戒备的眼神打量着这个女人,她却自来熟地爬上车,伸手就想拨开林飞。林飞一皱眉,正要动手,萧芳却终于开了口:“是我,王大姐。”声音幽幽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 陆蓥一爬上半山腰,向下看去,随后又向上看去。 下面是一座小村庄,大概有二十来户人家,向上则又是一座村庄,暂时看不清多大规模。常于乐正在一旁骂骂咧咧地打电话:“听不清!你再大声点,什么?人?死了?” 陆蓥一惊讶地看向他,常于乐冲他比了个手势,往下面走去,一面来回地找着位置,想要找个信号好的地方。陆蓥一决定暂时不管他,而是细细地琢磨起眼下他们的处境来。 目前来看,事情顺利得出乎他们意料。这趟镖,不算他和陆琢迩,成器保全一共出动了二十个人,十个跟着陆琢迩,十个跟着他,一路上除了林飞和常于乐是贴身保镖,贴身跟随着他们兄弟俩,剩下十八个人分成了六个小组,两个小组隐藏在暗处,两个小组分散在他们俩周围,另外两个小组为机动人员,见机行事。目前,他和陆琢迩两边都已经抵达和即将抵达龙城,他们的人干掉了总计五个跟踪人员,己方折损为零。眼看着还有个十多分钟,这桩case应该就可以顺利完成,为什么他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踏实呢? 是因为他方才发现大枣村有两个,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下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