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白第一次和喜欢的男孩说话,心里七上八下的,脑子里反反复复想到都是自己对他的亏欠,急得额上都要冒出冷汗,硬是挤不出两句好听话,她扭着手指,低着头,最后憋出的三个字却是:“对不起。” 公子骞愕然,想不明这话从何而来。 “是尊主做错了,你呆在这里别急,也别害怕,他不会碰你的,”苏小白对他羞愧难当,只恨不得用最快的速度去赎罪,让对方的生活重归正轨。她好不容易理清思绪,抬起头,看左右无人,赶紧压低声音,将想说的话像连珠炮似地交代,“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宫过上从前的日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远处传来踩断枯枝的细碎脚步声,接着是一声猫叫,将两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苏小白已将想说的话说完,心头大石总算落下,她怕被人发现,也不敢看对方神色,匆匆扭头跑了。 公子骞站在原地,慢慢咀嚼她的话。 人人都说焰妃嚣张跋扈,经常折腾宫人,或进谗言处罚大臣,是天下第一奸妃。可是他亲眼看来,实在难将眼前这个柔弱害羞的小女孩和权倾天下的宠妃对上号,焰妃娘娘知道他的尴尬处境,不但巧计帮他摆脱了侍寝困境,还愿意安慰他,冒险帮助他,莫非她也是和自己一样,被昊焱从宫外虏来,心有不甘,强迫为妃,然后在危机重重的深宫里带上假面具保护自己? 面具下的焰妃是个多么善良温柔的好女孩啊? 公子骞站在原地,越想越远,越想越痴…… 流言传得比风快,几个时辰后,在别有用心的人安排下,焰妃冷宫私会男宠的消息就被添油加醋传去武尊的耳边,只差没说两人滚上床单,他脑袋上已是绿油油一片。 昊焱压下不理,恨得传话宫女差点咬碎银牙。 入夜,昊焱翻来覆去,他清楚自己没必要在乎苏小白的所作所为,就是有点不是滋味,时不时会想那瘦弱无能的混小子究竟在和他家那白痴单纯的蠢货说什么甜言蜜语,想得连享受美人的翻云覆雨都心不在焉。 这世上没有不会骗人的男人,骗着骗着…… 不行!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占据自己身体的女人被骗了去! 昊焱猛地从床上坐起,从温玉软香中挣脱,不顾挽留,匆匆回去了。 栖凤宫中,苏小白百般无聊,正捧着竹简努力学习,忽见一阵旋风来,昊焱已黑着脸出现在她面前,衣衫不整,散散披着件黑色镶珍珠外袍,露出胸前大片古铜色肌肤,身材如铁打的,没有半分赘肉,墨色长发尽数松散挽起,只落下几缕在耳边。那个在镜子里看腻的帅哥,在灵魂归位后终于散发出真正的魅力,漂亮的五官却没有半分阴柔之气,他像灼热的火焰,像暗夜的修罗,骨子里透着嗜血的张狂,每一分,每一寸散发的荷尔蒙都在向所有女人宣布这是个真正的男人。 可惜苏小白心里满满都是公子骞,对渣男实在不感冒,面对撩人美色,反看看天色,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完事了?不是还早吗?” 昊焱半眯着暗红眸子,看着她没说话。 只因树下美人,恬静文雅,几可入画。 苏小白的穿着打扮都与他平日里品味相反,淡淡妆,淡淡色,格外素雅,她做回女孩子后,依着本性,行为举止也收敛许多,脸上还洋溢着恋爱的光芒,比平时更漂亮了三分。让有些脸盲的昊焱,远远第一眼竟没认出,心里还难得的动了下,琢磨宫里何时来了如此标致的美人儿,为何没人送过来讨好侍寝?待走到近处,见她皱眉,方从熟悉的举止中认出是苏小白,不由愣了半晌,愣完后才发现对方的问话里有质疑他男性能力的嫌疑,心头大怒,伸出三根手指,捏着那傻子的脸蛋,控制力度狠狠拉扯了好几下,喝道:“兔崽子,胆子肥了?敢管爷的闲事了?这是我的宫殿,我高兴早点回来,你管得着吗?” 白皙滑腻,原来这脸捏起来手感不错,以后没事可以捏两把…… “住,哎唷,快住手!”苏小白看书看得好端端,冷不防被偷袭,给捏得直发晕,双颊生痛,奈何她问话时没往龌龊方向想,更不明白对方在恼什么,想像以前那样打掉那狼爪子,可是又不够气力,被逼得连连讨饶,“大爷爱来哪里来哪里,大爷爱做什么做什么,我统统不管,我错了还不成吗?快住手啊!脸要红了!你混蛋!” 几顶“大爷”高帽盖去 ,昊焱总算停下手来,想像往常那样和她勾肩搭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最终并肩坐下,问她:“你没事跑冷宫找那小子做什么?知道人家闲话穿得多难听吗?” 苏小白无所谓道:“只准你爬墙偷女人,就不准我爬墙偷汉子不成?就算有戴绿帽的闲话,只要没抓到真凭实据,在武尊的浓情厚意和焰妃娘娘的铁腕治理下,没几天就消了。” 昊焱差点喷了:“这是姑娘家能说的话吗?”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