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然响亮地“嗯”了一声:“当然啦,我家里弟弟妹妹一大堆呢,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小档案。带孩子是我的老本行,比您家消极怠工的黄桂花靠谱多了。我要是去应聘保姆,每个月保准能多赚好几千……” 他提到收入话题,贺致远才想起了今天的正事:“颂然,我们商量一下这半个月的薪水吧。” 颂然很诧异:“薪水?” 帮忙带个孩子还要付薪水? 贺致远大方报价:“我按市场价给你开,半个月八千,你看可以么?” 咚! 颂然目瞪口呆,手里的筷子掉了下来——八千?当保姆还是抢银行?! 贺致远又道:“八千是人工费用,不涵盖消耗材料支出,你把菜钱、奶钱单独记个账,回头我另外付给你。” “不……不至于吧?”颂然一脸如梦如幻,“我就包个馄饨,值八千人工?” 还一个个包得那么磕碜,看着像在地上滚过了十来圈,一点也不体面。 贺致远反问:“你收多少?” 颂然数学奇差,手指在流理台上比划两下,犹豫着报出一个数字:“八百?” “免谈。”贺致远直接驳回,“低于最低工资标准。” 颂然抗议:“我只能算打零工!” “也低于最低时薪标准。” 贺致远滴水不漏,颂然哑口无言。 两个人对着手机开始扯皮,土豪那边有钱给不出去,穷逼这边没钱还不敢乱收,久久僵持不下,最后扯出了一个全新报价:一万二。 颂然有气无力地挣扎:“贺先生,您讲点道理行不行……” “一万三。” 颂然严肃脸:“我真生气了!” “一万四。” 颂然:“我……” “一……” “一万四一万四一万四!” 颂然打断他,高高举起小白旗,泪流满面地挥来挥去。 鉴于贺致远开出的价码太高,颂然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软,觉得自己应该提供一些主营业务之外的vip服务,比如为远在异国他乡的雇主先生送去一阵关怀的春风。 首先进行第一项——嘘寒问暖。 颂然笑容满面,露出八颗大白牙:“贺爸爸,您起床了吗?您那边现在几点啊?” 贺致远打了个惬意的呵欠:“六点多,还没起。” 他望向窗外,黎明前天色灰暗,颂然的声线却很清爽,像一束提前降世的曦光,让他心情明朗。 “……喔。” 颂然点点头,脑海中浮想联翩。 还没起床的话,贺爸爸现在应该正裸着上身,只穿一条内裤和他讲电话吧?布布那么可爱,贺爸爸长得肯定也不差,三十岁上下的男人,成熟初显,活力未褪,两种气质糅杂在一块儿,正是最具魅力的时候,如果身材再棒一点,那……那简直…… 啊呸! 颂然唾弃自己——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还敢意淫贺爸爸,对得起英菲尼迪男神吗? 他把失控的思绪从腹肌和人鱼线上硬拽回来,尴尬地找了个话题,试图掩饰自己龌龊的内心:“那个……贺爸爸,我听出您有一点鼻音,是感冒了吗?” “感冒倒不至于。”贺致远说,“昨晚开车忘了闭篷,一路80迈开回来的,风照着脸吹,早上起来有点头疼。” 颂然赶忙说:“这就是感冒的前期症状啊,不注意的话很容易变严重的。您那里有老姜和红糖吗?” “老姜和红糖?” “对啊,可以煮一杯姜茶。”颂然语速飞快,“先烧一锅滚水,切四五片老姜扔进去,然后转小火焖十分钟,再加一勺红糖,没有红糖的话黑糖也可以。记得用老姜,别用生姜,生姜效果不太好……” 贺致远笑着问:“白糖可以么?我只有煮咖啡用的白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