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都是软骨,本就脆弱,太夫人破釜沉舟,无论沐邵贵如何掐着她的下巴,要她松口,她都不放。 就当沐邵贵顺手摸起一块石头,砸向太夫人脑袋时,他的脑袋先被赶来的白术给砸到了。 沐邵贵眼前犹如绽放了漫天的烟花,耳朵轰鸣,同时鼻子一凉,终于摆脱了太夫人铁钳般的利嘴。 沐邵贵倒到一边,白术抽刀割断拴着太夫人的绳索,拉着她就要跑。 沐邵贵的鼻子往外猛喷鲜血,太夫人呸的一声,连血带肉,吐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鼻头,滚到沐邵贵身边。 太夫人居然把情人兼庶子的鼻头给活活咬下来了! 真是个致命的女人! 疼归疼,毕竟不是什么致命伤,沐邵贵来不及捡起自己的鼻头,拔腿就追这两个该死的女人。 白术拉着太夫人狂奔,她常年四体不勤,身娇腿软,很快就体力就跟不上了,变成了太夫人拖着她跑,这个彪悍的中年妇人咬出了血性,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跑得比白术还快。 沐邵贵仗着大长腿,体力好,紧追不舍,距离两人越来越近,幸亏溶洞套溶洞迂回曲折,若是跑直线,这两个女人早就被追上了。 就在白术觉得心脏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时,后面似乎有风,白术跑的头晕眼花,视线都模糊了。 “快蹲下!”前方一个声音吼道。 是沐朝夕。 白术看不到身后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相信沐朝夕。 白术抱着太夫人的腰,将她也压下来。 后方的寒风擦过头顶,侵袭而来,白术蹲下来的时候,看见有几根碎发缓缓落下。 居然是沐邵贵从身后投掷的一把刀。 沐朝夕也矮身避过,飞刀插/进了岩石缝隙中。 这时,低头的白术闻到一股奇异的清香,她转头一看,见沐邵贵打开了装满了菌菇朵的布包,朝着他们撒过来! 白术当即将湿布巾捂住了太夫人的鼻子,大声吼道:“小心!就是这玩意弄疯周百户的!” 沐朝夕连忙将脖子上的三角巾提到了鼻梁上,顺手抓起石缝里的刀,反手朝着撒菌菇朵的沐邵贵扔过去。 白术的湿布巾给了太夫人,自己用手捂住口鼻,尽量屏住呼吸,可是刚才出言警告沐朝夕的时候,还是有孢子菌钻进去了。 白术只觉得全身软绵绵的,她似乎能够听见鲜血在血管里流动,以及身边太夫人的心跳声,似乎能够看见一个个像白色小蝌蚪般的东西围着她歌唱。 是某种远古时的歌谣,她听不懂,但是这歌声就像有魔力似的,吸引着的灵魂放松,向上。 难怪人们形容开心到极点时,都说“你是不是要上天”。 就是上天,飞升的感觉,如此的美妙。 太舒服了。 一瞬间,白术忘记了所有的责任、烦恼、爱恨情仇、忘记了背负在肩膀上十余年、觉得自己的出生就是原罪的自我厌恶、自我毁灭,全部消失。 狂跳的心脏也平复了,白术不知觉的放开了口鼻上的手,尽情的享受…… 恍惚中,偶有不和谐的画面闯入她的幻境。 比如沐朝夕似乎和某个鼻子喷血的人扭打,把那人压在身下。 那人死死掐住沐朝夕的脖子,太夫人捡起石块砸那人的头,要某人放手。 一下,两下,三下…… 白术似乎能够听见某人颅骨破碎的声音,还有太夫人歇斯底里,又哭又笑的声音,但此时她心中一点负面情绪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