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沐邵贵是庶出,并非太夫人所生。” 白术看谁都是贼。 沐朝夕:“本宗的责任是镇守云南,所以沐邵贵不会一直在沐府,过几年下面几个弟弟成年了,他也会去云南帮黔国公。他现在留在沐府,一来是尽孝道、支撑门庭,二来是他去年刚刚结婚,娶了二婶婶周氏,沐家历来本宗子嗣不旺。黔国公和樊婶娘两地分居,暂时不能有子。沐邵贵和周婶娘在家里,估摸得生几个儿子,留下血脉再说。” 有实权的武将人家就是这样,十年八年看不到丈夫都是家常便饭。云南无论边关还是内地土司,时不时发生叛乱和扰边,沐家本宗一代代男人的性命丢在那里,所以沐家本宗曾经一度绝嗣,从三房那里过继了上一代的黔国公沐昆。 有了前车之鉴,沐昆的遗孀、黔国公太夫人绝对不容许悲剧重演,她生下嫡长子沐绍勋后,送了很多美女到云南伺候丈夫沐昆,生下一窝子孩子。 白术搜寻着记忆,“但是今晚我没有见到太夫人。” 沐朝夕讽刺一笑:“太夫人和沐绍勋都不喜欢我。故,对你我避而不见。” 白术好奇,“连面子情都不顾吗?” 沐朝夕反问道:“身为黔国公太夫人,沐氏家族地位最高的女人,她有必要顾忌我的面子吗?” 那倒不必。 白术沉吟片刻,说道:”虽如此,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做的,明日我们备一份厚礼,去给太夫人请安。” 沐朝夕说道:“看不出你还有知书达理这一面啊。”今晚白术居然“自荐枕席”,要他上床睡觉。 沐朝夕身体是暖和了,但是他连身都不敢翻,僵直的躺在床上,就像一条晒干的咸鱼。 白术平时都是以离经叛道的一面示人。 白术笑道:“礼数对我有用的时候,我就用礼数。我不占理的时候,就不择手段了。” 沐朝夕:“比如那晚对我玩仙人跳。” 白术:“喂,说好了不翻旧账的。” 沐朝夕此时暖和了,俗话说,饱暖思那啥。此时沐朝夕心里的歹念蠢蠢欲动,满脑子都是仙人跳那晚白术如小白蛇般的小白腿、粉红的脚趾头。 只要把拦在中间的炕几扔掉……我和她就只隔着两层被子了。 当然,沐朝夕有贼心,没贼胆,只是想想而已……顺便做个梦。 这个梦无比美好真实,导致沐朝夕早上醒来的时候,眼眶有一圈青黑之色,还换洗了里衣。 这就更坐实了新婚夫妻是相当恩爱。 清晨,沐朝夕和白术拿着礼物去拜见太夫人。 太夫人果然连面子都懒得做了,没有见他们,派了个老嬷嬷传话:“太夫人说,贤伉俪的心意她领了,只是最近要礼佛,心要静,别说是两位远道而来的贵客了,就连府里的夫人、几位小爷和小姐们的晨昏定省都免了,两人还是请回吧。” 一句话,太夫人谁都不见。 我不是针对你们,我是说全府的所有人。 太夫人口口声声说是他们是“贵客”,意思很明显,就不是自己人,要他们早点搬走的意思,新婚夫妻碰了个软钉子。 不过,沐朝夕和白术都是厚脸皮,装作听不懂。 为了当好钉子户,两人先稳住阵脚,回到院子里,开了箱笼,把行李物品全部该摆的摆,该挂的挂,凡是来贺喜或者伺候的沐府丫鬟婆子小厮等等,都一把把的抓金银馃子打赏,出手阔绰。 府里几个未成年的叔叔、姑姑们也都送了宫廷的新奇玩意儿“孝敬”他们。 沐家的少爷小姐都知礼数,纷纷送了回礼,小孩子家没多少私产,送的是自己的字画,或者绣品等物。 沐朝夕和白术都赞好,字画都送到外头花重金裱糊起来,绣品也做成桌屏等物,摆在屋子里欣赏。 这架势,那里是“暂住”,分明是要长长久久蹭一辈子的样子。 除了蹭住,还要蹭吃。白术叫了管事的婆子,“一直听丈夫说云南的菌子好吃,沐府的杂菌汤是一绝,昔日正德皇帝南巡,沐府接驾的时候,对杂菌汤赞不绝口。今儿中午,我想尝一尝,不晓得方不方便?” 那婆子刚得了赏,满口答应下来,“夫人吩咐过,要好好伺候贵客,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中午饭的时候,杂菌汤就摆在饭桌上了,白术给了丰厚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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