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见元倓差点摔一跤,田老太太就瞧出他不对劲了,听到丁蔚这样说更是急坏了,忙不迭地点头同意。赵玉笙打量了一下元倓,见这厮果然一副要死不活的丧气样子,忍不住嘀咕:“真是邪乎,明明昨日还蹦哒得欢,没想到今日说病就病了。” 丁蔚叹了口气:“其实早上我就觉着他脸色难看,不叫他来,説就咱们三人来也行,他却不肯。”赵玉笙不满地哼了一声,抱怨道:“病了就歇着,瞎逞什么能,这下好了,尽添乱。” 元倓看着赵玉笙拧着秀气的眉毛,樱唇微微嘟着,脑子里瞬间闪过当年于笙的模样。那孩子小脸脏黑,眉毛虽秀气却好看,生气的时候,两道秀眉就微微向中间拧着,小小的嘴巴微微嘟着,神情跟眼下的赵玉笙一般无二。甚至抱怨自己逞能添乱的语气都和眼下一模一样。 其实当初在大哥府上,这丫头生气翻着白眼骂自己“一边去,关你屁事”的时候,他就觉得那神态颇像于笙了。可他当时却立马否定,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他怎么就那么蠢呢? 赵玉笙抱怨归抱怨,行动却积极,抬脚道:“我们之前来的时候,将这小镇唯一的一条街从头逛到了尾,我记得郎中就在前头不远的地方,跟我走吧。” “好,你们先走着,我将马栓好。”丁蔚放开元倓去拴马。田老太太和赵玉笙已然走了,元倓却还是一动不动地在原地发愣。赵玉笙火大地冲了回来,对元倓低吼:“你究竟走不走,是不是那些人根本不会来,你存心戏弄我好玩!” 我惹笙弟,不,是笙妹生气了,我怎么还能惹她生气呢?失魂落魄的元倓总算被赵玉笙给吼回了几分神,下意识地便开启了哄人的模式,低声下气地道:“笙,呃,玉笙姑娘,你别生气,我没有戏弄你,我大哥的人是真的打听清楚了,他们几个就今日会过来的,咱们耐心等等好不好。” 这货和自己说话历来都没个好脸色,说话的语气总是恶声恶气不耐烦,此刻却画风突变,态度谦恭有商有量地不说,语气简直可以说得上温柔了。 赵玉笙瞬间后退了几步,瞪着元倓冷笑道:“事出反常即为妖。元二,你和我说话何时变得这么客气了,你又想耍什么鬼把戏?我可告诉你,惹恼了我,管你什么信郡王正事的,本姑娘直接撂挑子不干,立马打道回府你信不信!” 丁蔚拴好马嘱咐了车夫几句跑回来,就看到赵玉笙满脸戒备地瞪着元倓,元倓也直勾勾地看着赵玉笙,一下就断定这一对活冤家又掐起来了。他不由暗自叹了口气,无奈地劝道:“你两个怎么又闹起来了,别忘记咱们今日是为什么来的。” 赵玉笙没好气地道:“谁想跟这厮闹,我看他是病得不轻!” 丁蔚疑惑地看着元倓,见他脸色越加灰败,忙过去扶住他,急声道:“二弟,你可还撑得住。” 元倓浑身发软,胸口的疼痛越加尖锐,再也撑不下去了,捂着胸口道:“我,我去车上歇一下。时辰还早,那几个人应该还没来,他们会从街那边来,你们两个先陪着祖母去逛一下,瞧瞧有看得上眼的东西不。” 丁蔚摇头,非要拉他去看郎中,元倓死活不肯。田老太太走过来,担忧不已地看着元倓道:“倓哥儿,听祖母的,咱们先去郎中那里瞧瞧去。” 元倓还是摇头,解释道:“祖母不用担心,我不过是胸口有些发疼而已,这是老病了,之前也发过。宫中的太医专门给我备了药丸,我回到府中服一粒就好。这乡下郎中懂什么,何必费事去瞧。” 赵玉笙觉得奇怪,心道这货瞧着那般强壮,竟然有心绞痛的毛病。当年自己与这厮一道生活了那么久,没见他犯过心脏病啊。哼,叫你轻贱别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