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而施科举制。 也就是那一年,太后将所有皇权归还于他,正式掌权后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设学监,说是武可强国,文亦如是,想要国家兴盛,不仅要强兵力,更要兴文政,如此大晁社稷才能拥有源源不断的人才强干。 如今十年过去了,当初学监的第一批懵懂少年,早已长成了国之栋梁,这些人里有寒门之士,有商贾之后,更有一无所有的白丁,这些曾经极少能有机会入朝为官的人如今通过学监,只要成绩斐然能力够足便都可为官。 如今的大晁已经不缺人才,所以那些猖狂的世族子弟可以靠边了,什么世家大族的也没有再让他们揽权的用处了。 春节本是一年之中所有人最为轻松的时候,但今年的春节,赵泓很忙。 除夕之夜赵泓杀了百官一个措手不及,在此之前他从未向太后以外的人透露他要行科举之制与大化革新,因为这会波及大多人的利益定会有人极力反抗阻拦,所以他只能悄悄进行,但在此之后,无人能再阻拦。 凡是涉嫌贪污的,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贬黜的贬黜,一个都未留情。 赵泓不仅要肃清朝野,还要肃清后宫,理由呢,他是这么说的:皇族血脉不由得罪臣之后沾染。 用这由头他一口气打发走了十几个宫妃,惠妃被家族牵连,荣妃也走了,但将军府并未获罪,荣妃是自己走的。 在惠妃被褫夺封号后,她就去御书房找了赵泓,见面就直接开门见山,“我知道你不过就是想为姓苏的罢黜六宫,我父亲既未贪污又重并在手,我估计让你挺头疼的,不过你放心,我不用你赶,我自己走。” “下旨吧,”她半转过身去,似乎一眼都不想多看他,“随便找个理由送我出宫去,我爹那边我会说是我想出的宫。” “好!” 赵泓当即提起笔来,“那朕就在圣旨里写荣妃你身染重疾将命不久矣,朕特赦你回府休养。” 荣妃一听,这不是在咒她吗!! 她那脾气能忍? 能忍她就不姓蒋! “你才身染重疾!你才命不久矣呢!” 赵泓也没跟他计较,还笑得颇欢,“你说的随便,朕就随便喽。” 说着他将几下写好的圣旨随手一抛丢给了她,“接着,圣旨朕给你了,至于你是什么时候出宫,随你。” 荣妃抱着圣旨神情有些怔愣,十指不自觉收紧,半晌她忽然转过身去背对着赵泓站了一会儿,又过了好办晌才开口对他说,“赵泓你记住了,不是你赶我出的宫,是我,不要你了。” 说完她抱着圣旨便出了御书房,赵泓没有看到她说这话的表情,但听她说话……像是哭了。 声音哑哑的。 看着她的背影,他不由得轻叹一声,如果她不入宫,或许……他会认她做个妹子。 荣妃走的那一天,中毒昏迷了多日的毓棠醒了。 “毓棠,不对,该叫你毓棣,”苏姝定定的看着他,“尹毓棣。” 刚醒过来的尹毓棣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高贺给看光了,愣了好久才哑然苦笑道,“娘娘知道了啊。” “那今日……”尹毓棣看着他,眼神颇为复杂,“是我与娘娘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苏姝一愣,微微垂下了目光,面有愧色,“对不起,我确实不能再留你了。” 尹毓棣连连摇头,“该是我对不起娘娘才对,娘娘对我恩重如山,我却骗了您。” “不,”苏姝也跟着摇头,“入宫之前你便救了我一次,若非我将你留在凤栖宫,你也不会因我险些没命。” 尹毓棣无奈失笑,看着她笑道,“从前我救娘娘的那一命,娘娘已经还我了,这一次,若无娘娘,我以男儿之身入宫的罪名有一百个头都不够斩,哪里又还能有命活着。” 话是这么说,但苏姝想着,“你既能入宫,想来也有法子出宫,那时候我若不留你,以你的本事,你可以在宫外活得很好。” 尹毓棣再次摇了摇头,神色极为温柔,“娘娘莫不是忘了,是我请求娘娘留下我的,我对娘娘倾心,想要时常能看见娘娘所以留下。” 苏姝猛然抬眸,心中震惊不已,这……这也太突然了些。 苏姝怔怔的看着她,有些手足无措,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 “娘娘不必介怀,我倾心娘娘是我一个人的事,与娘娘无关,我是个男人,虽已净了身算不得是个完整的男人,但还是会被女子容貌吸引,娘娘生得很美,而我定力不足,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 他声音本是嘶哑难听,说这段话却像淙淙泉水,又薄如秋雾,引人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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