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昂的一席话,骂出了风格骂出了水平,同时赢得了母亲和妹妹们的赞许和肯定。 阿木瞬间开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被揍,不由向二弟投去了激赏的眼神。 只有阿森,满脸不解地望着他们。 直到家门口时,他趁旁人没怎么注意,抓住小声问他:“二哥,刚刚你说的都是啥意思啊?尤其那句厚颜无耻,无耻我知道。厚盐……怎么就成骂人的了呢?若是薄盐,道理又怎么说?” 阿林:“……” 三弟这心,到底得有多大? - 往常农忙的时候,都是几个妯娌临近晌午时回来做饭送到田里去。今儿他们回的早,饭还没煮上,几房遂各忙各的,没聚在一处。 江家住的是个不大不小的四合院,一间堂屋,四间厢房。 堂屋自然是老太太住着,四间厢房两两挨在一块儿,兄弟几个平分,二房挨着大伯江敬文一家。大伯母李香砂为人豪爽泼辣,看似凶悍实则是个直脾气,跟柏秋的关系倒比其他两房亲厚些。 “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她早就看三房不顺眼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还护着?她若怀恨在心,那岂不是、岂不是……” 阿林提醒一句:“后患无穷。” “对!就是后患无穷。”大伯母赞许地看了阿林一眼。 因柏秋耳朵不好,小声议论她听不见,大声说又怕别人听了去,干脆就让阿林写出来给她看。 “毕竟也是大虎小虎的亲娘。”柏秋显得意兴阑珊,“若不保她,四房该恨死我们。娘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自己的亲孙子。” 大伯母还要说什么,柏秋却抢先道,“大嫂,差不多能弄饭了吧,问问娘?” “哪里还有心情弄饭?”大伯母简直怒其不争,“你忍得,我可忍不得,蜚蜚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呢!如今还要给那毒妇弄饭?不毒死她都是老娘仁慈,要弄你去弄。” 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传话郎阿林也有些郁闷,他觉得大伯母说的对,他也不想跟四婶再住一个屋檐。 “帮阿娘写封信。”柏秋深思熟虑后,决定,“娘要做件事,自个儿估计不能成,得让你阿爹尽快回来一趟。” - 晌饭不是柏秋做的,她不会做饭。三婶陈小月手艺好,通常都是她和大伯母负责厨房。大伯母今日罢工,重任就落在了三婶身上。 江家并不富裕,冬天也没什么好吃的。 主食是一大盆蒸红薯,几个玉米面窝窝头,配菜就是入冬前腌制的萝卜干、咸豆酱、一碟野菜炒鸡蛋、一大碗白菜炖豆腐。 窝窝头还是给劳力们吃的,毕竟做农活耗费体力,得吃饱才行。 一家人坐定,张氏开动,众人便也大快朵颐起来。除了四房的大虎小虎兄弟俩。 “我阿娘还没来。”大虎满脸不爽。 大伙儿都装没听见,除了大伯母冷笑了声,其余没人理他,该吃吃,该喝喝。 他爹就直白多了,大声训他:“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大虎小虎仍没动筷子,大虎更是怨怼地瞪着阿嬷,气得浑身发抖。 张氏权当没看见,同往常一样,慢条斯理地剥了只软糯流沙的蒸红薯,搁到小虎的小碗里。 小虎怯生生地看了看旁边的大哥,见他没表态,下意识地要伸手去拿,结果让大虎狠狠拍了一下,不得不缩了回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