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相公子吵架了?” 步长悠徐徐吐出一口浊气,道:“没有。” 紫苏显然不信,这俩人吵架都是家常便饭了,她起身到前面去看。 -c-x-妖精整理- 相城正趴在案子上伤心,听到有动静,忙抬起头来看,见到是紫苏,眼睛立刻黯淡了下去,人也重新趴了回去。 紫苏小声问:“公子,你和公主又吵架了?” 他不吭声。 紫苏道:“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没说两句又吵了起来?” 他还是不说话。 紫苏问不出来,就准备走了,刚一转身,忽然听到他道:“我上一年就知道太子是祁夫人的儿子,但没有告诉公主,刚才被公主发现了,她生我气,觉得我一直在骗她,不理我了。” “啊?”紫苏吃了一惊,“这么大的事,公子为什么不告诉公主?” 他默了默,没回答,只问:“怎么办,她会不会一辈子不理我?” 紫苏思索了一下,道:“要是夫人还活着,公主发现了这事,估计生一阵气也就算了。现在夫人刚去了没多久,外头又因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估计有些悬。” 相城说不出话来了。 紫苏见他颓了,找补道:“公主那么喜欢公子,也不一定,我瞎说的,公子别灰心。但我觉得这不是小事,公主生气很正常,要搁在公子身上,公子的气估计更大。我建议公子现在什么都别说,这会儿说什么都是错,多说多错,于事无补,反而雪上加霜。不如先分开一段时间,让公主自己静一静。倘若她觉得可以原谅,自然就原谅了。” 他抬头望着她,眼睛越发可怜兮兮:“倘若她不原谅呢?” 紫苏抿了一下唇,很有这个可能,因为公主在某些事情上较真的可怕,她哀声道:“那就好聚好散吧。” 他一听这个,心都碎了。 紫苏十分不忍心,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说。 步长悠见她回来,就问:“人呢,走了吗?” 紫苏叹气:“还在书房。” 步长悠道:“你去传句话,告诉他,我之前应他做夫妻,现在这话不算了。” 青檀一听这个,知道闹大了,赶紧看紫苏,紫苏摇摇头,叫她先别问,然后去书房传话。 可书房空空荡荡的,已经没人了。 步长悠听到人已经走了,没吭声,等手里的一把青菜择完后,就回前头去了。 她在书房坐了一会儿,又出了院子,坐在院子门前的枣树下。 暮色四下,山里的雾越来越重,远山模糊成一片烟岚,四周渐有虎啸狼吟声起。 她枕着手臂,趴在石刻的棋盘上。 石头的凉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手臂上,再由手臂向四肢百骸扩散去,不一会儿右手小臂就僵了,又僵又麻。 她坐起来,袖子上一大片冰凉湿意。 母亲走了,还发现情人是个死骗子。 早知不要动情,否则也不会如此伤心。 一阵风吹过来,老枣树抖动起来,枣子啪嗒啪嗒往下掉,有一颗还咂到了她颈里。砸到的地方又疼又凉,她伸手把枣摸出来,在衣裳上蹭了蹭,咬了一口。 甜意在舌尖蔓延开,充斥全身。 就像某个人一样。 他突兀的参与了她的人生,刚开始以为是颗酸涩的枣,后来发现是颗甜枣,吃到最后发现他的心是烂的。 她生起气来,把只咬了一口的甜枣使劲掷了出去。 枣子咕噜噜的顺着石阶道一直滚了下去。 风还在吹,又有枣子落下来,打到了她的额头,她瘪瘪嘴,马上就要哭了。委屈哭的,干什么呀,瞧她孤=初~雪~独~家~整~理=苦伶仃,连枣都欺负她。可她只是瘪瘪嘴,马上收住了,不能哭,不值得。 青檀擎了一盏风灯出来,道:“公主,饭好了,用饭吧。” 步长悠回头看,她穿一身青碧色的衣裳,灯光柔柔的打在脸上,未施粉黛的脸甚是清俊,如此佳人,她想起什么来,问:“玉佩还回去了吗?” 青檀走过来,把灯放在棋盘上,在她对面坐下,道:“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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