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里有公主和情人,就没进去,而是绕过正房,到后头躲着去了。 送手串的那位少年弯腰揖了一礼,道:“姑姑,侄儿和同伴出城秋游,一不小心误闯禁地,情急之下,才谎称是探望姑姑的,唐突了姑姑,侄儿特来赔罪,望姑姑见谅。” 于此同时,他身后那两位公子也弯腰揖了礼。 青檀道了句无妨,然后以公主身份问候了一下哥嫂近况,少年一一答了。 青檀知道眼前这三位都是城里的纨绔,虽有一位跟公主有血亲关系,可那两位却是生人,实在不宜跟他们多周旋,就拿出长辈姿态,说太后要她在此修行,是为不受世俗打扰,所以不留他们喝茶了,让他们自行下山去。 少年来是赔罪,而是想讨杯茶喝,顺道跟姑姑攀谈一盘,拉近关系,让她替自己遮掩,如今听姑姑对自己一而再的打扰似乎心有不悦,就道了辞,领着同伴走了。 步长悠从里头出来,问什么事,青檀把侄儿赔礼道歉的事说了一下,步长悠点点头,说知道了,让她去把从宫里带出来的一翁露水启出来泡茶,青檀应了声诺,就去后头了。 步长悠回到西间,见他没停下来的意思,也不知该不该拦。拦吧,自己说过请他来搭把手的话,不拦吧,他要是一直画下去可还得了?想了想,道:“刚才外头来了三个人,应是你的同伴,他们下山去了,你不跟着一块去?” 结果案子后头的人充耳不闻,没任何回应。步长悠觉得无趣,在里头走了两圈,就出去了。 青檀和紫苏正在后头挖埋那瓮露水,问她怎么出来了,步长悠没说话。紫苏问,还在填色?步长悠点了点头。 紫苏笑:“他可真有瘾,画在哪不能画,非跑到公主这里来?” 青檀也笑:“公主说想要一个帮手,现在好了,帮手来了,让他画,这样公主就能歇歇了。” 茶泡好后,步长悠让青檀送一盏去西间,并让她出来时,把棋盘捎出来。 青檀端着棋盘出来后,一脸的讶异,问紫苏怎么不是公子渊而是那个画师? 紫苏更讶异,问哪个画师? 青檀说,就是送十二分景图的那个。 紫苏当时不在场,对这事没印象,两人都看向了步长悠。 步长悠从棋罐里摸出一粒白子,摩挲着,斟酌着,漫不经心道:“我可从来没说他是公子渊。” 青檀一向多聪明的人,这会儿也一头的雾水:“可送信来的分明是……” 步长悠点点头:“在林子遇到的,他在那赏景,正好撞见。” “八成是跟刚才门外那三位一块来的吧。” 青檀恍然大悟。 而紫苏诧异的是别的事:“他为何无缘无故咬公主?” 紫苏这次说到正点上,青檀也纳闷,她先被误导了,一直以为是恒渊咬的。恒渊咬公主,她能想通,但画师咬公主,她不太能理解。难道公主与画师有什么爱恨情仇?不能啊。自入音书台以来,她跟公主算寸步不离,她没见过公主跟画师私下交往。还是说他们之前有什么交往?更不可能,虽说画署的画师常在内廷走动,可一般是传诏才能来,而祁夫人和公主一直待在桐叶宫,两人根本没机会接触。 步长悠将棋子落下:“他到桐叶宫给太后绘像,在湖边撞见过一次。” 青檀和紫苏听她语声,似乎不太想说这事,便自觉的闭了嘴,不再追问。 青檀的棋艺不太行,步长悠跟她下,纯粹是打发时间,生不出棋逢对手的乐趣。一局完了,就没兴致了,她站起来回西里间。 案头搁着青檀送进来的茶,她捏起盖子,茶也未动。 步长悠端起来,到槛窗下的圈椅里坐着喝。 抿一口看一阵,抿一口,再看一阵。 后来他停下笔,直起身子。 作画是个耗费体力的活,他勾得时间太久,肩背些发硬,于是伸展着活动了一下,这才坐在椅子m.ZzwtWX.cOm